方大姐在一旁鼓励道。

小孩子听到大姑这么说，反倒是一下子扑到方大姐的怀里不出来了。

“这孩子，怎么还害羞了？平时不是挺咋呼的吗？”大姐一边抱起小芳，一边对着方有为训斥道：“挺大个人了，也不知道说句话，怎么着？你还等着孩子先叫你啊？”

两世为人都没有过这种经历的方有为，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愣愣的答应一声，随后就看着小芳发呆。

“下次来给她带个玩具什么的，这样慢慢的她就跟你亲了。”

过后，方大姐如此教道。

“大姐，我跟你说个事儿，薛苗死了。”

“啪叽！”方大姐手里的碗掉在地上，她一脸惊恐的看着方有为道：“不是你找人干的吧？”

“大姐哎，你想什么呢？我一个守法公民，怎么会干那种事，况且还是小芳的亲妈，她就是再怎么不堪，我也不至于找人干掉她吧？以后那种乱七八糟的电影少看。”

听方有为这么一说，方大姐反而变得兴奋了，她急忙问道：“她怎么死的？”

“得病死的，急性白血病，在医院挺了三个月，死了。”

“该！这就是活该，老天爷收了她了！”方大姐狠狠地骂道，不过转念一想，她又拉着方有为说道：“这么说，你这次回来，是要带着小芳去美国了？”

“嗯？我带她去美国干嘛？”方有为惊诧的说道。

“把薛苗的骨灰带回来啊！总不能让她在国外做个孤魂野鬼吧？孩子以后想妈了，连个扫墓的地方都没有，那多惨啊。”

方有为还真没从这个角度想过问题，他琢磨了一下，说道：“没必要带着孩子去，我找找人，把她的骨灰寄过来就行了，专门跑一趟没必要。”

方大姐点点头，随后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吃过饭之后，方有为这才说了以后要在上海教书的问题，还提了得把户口转过去。

方大姐倒是不反对，毕竟方有为离开京城里几年也好，换换环境，以后才能更好的生活。

不过方有为走了，孩子怎么办？

“放在你家呀，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带走？我可不会带孩子！”

“不行，孩子本来就跟你不亲，这要是以后整天整天不见面，那就跟你更不亲了。”

“那怎么办？让她跟着我走？我还得上班呢，怎么带她去。”

“我也不能去，家里一大摊子事儿呢，我也走不开呀！”方大姐纠结道，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一拍大腿说道：“要不然你请个保姆吧！

我听说现在有很多乡下的姑娘到城里来当保姆的，你不如在那边请个保姆，能看着点儿孩子就行了。”

“能靠谱吗？别再把孩子给偷走了。”方有为当然不是怕有人偷孩子，他就是单纯的不想带着小芳走。

毕竟，他是真的不会带孩子啊，而且带着孩子走，对他的影响太大啦，他更想将她放在大姐家里，要不然二姐三姐也行啊。

“不行！我还不知道你？一个人躲得远远的，谁知道你整天都在干什么？

要是再给我整出个张苗李苗来，你这辈子就算毁了！

你必须带着孩子一起走，让小芳看着你，我就不信你能当着孩子的面儿胡来！”

“姐啊，你是我亲姐吗？你这是不想让我再婚了呀！”方有为叫屈道。

“谁拦着你再婚了？就你这样的，我只怕扑你的小姑娘太多，将来你们不要小芳了。

就这么定了，你也别想去忽悠你二姐三姐，孩子必须跟你走，我说的。”

此时的方大姐，充分展现了一个方家当家人该有的决断，无论方有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没辙，方有为只能把孩子的户口一起办了，跟着他一起迁到了上海。

顺便说一句，小芳的户口早就转移到了国内，而且还是于莉帮着办的。

回去的时候是一个人，等到再回上海，方有为身后就多了一个拖油瓶，这让他十分的不适应。

方小芳倒是很听话，除了一开始离开方大姐家的时候哭了一鼻子，再往后的整个路上，她一声都没哭，当然，也没有跟方有为说过一句话。

两人回到了家里，方有为先是开窗透气，然后才跟方小芳说：“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你可以自己选一个房间，爸爸一会儿去给你买床，买被子，买衣服。”

方小芳稍微有些胆怯的看了看方有为，终于说出了她跟方有为之间的第一句话：“我想要妈妈。”

顿时，方有为就有点儿鼻子发酸，可能是父女连心的缘故吧，尽管他恨薛苗恨得咬牙切齿的，但是对她留下来的这个孩子，方有为一点儿都恨不起来，反而还很心疼。

“妈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等你长大了，才能见到她。”

“我妈妈也死了吗？詹尼佛的妈妈也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他告诉我他的妈妈死了，灵魂去了天堂，我的妈妈也去天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