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我能够辨认出你的呼吸声。”屋子那头传出了那人的声音,声音无比熟悉,“我没想到我们还能再碰面,你能想到吗?邮差?”
“约翰!”刘秋梧叫出了声。
“托你的福,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亮光了,这简直节省了不少能源呢!你说是不是?哈哈哈…”约翰·史密斯的笑声沙哑中带着一丝尖锐,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来回震动,他突然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哦,对了,我还要谢谢你,曼努埃尔说是你救了我的命,要不然我已经被马丁那小子干掉了。不过我对他可没有那么手软,这人倒还挺硬气,硬是没吭一声。”
刘秋梧咽了咽口水,喉咙里发出了“咕嘟”的一声,他担心会被约翰听见。
“你说你去了深井?知道亚恩·亚森怎么样了吗?”
“他死了,但不是被峡门镇的人杀死的,而是…而是自己拔去了太空服的维生装置。”
“什么?”约翰似乎挺惊讶,但随后又发出了嘲笑般的声音,“这个软弱的人!那次从峡门镇谈判回来以后他就变了!他一直在劝说马克不要进攻峡门镇,这就是软弱的下场!”
刘秋梧沉默,自从他走进了这间屋子,他的心跳就没有缓和下来过。
“沈忱呢?他还在深井?”
“他也死了,病逝的。”
“哦,哈!”约翰那嘶哑的声音变得更加刺耳了,“沈忱!哼!当年我带人把他们围困在矿场的时候,沈忱还来向我求情,说什么没必要这样赶尽杀绝,人与人之间应该要有最基本的情感。他倒忘了,是谁带头起来反对锚地协议的?要不是他,那帮人会这样明目张胆地反叛吗?但马克还是犹豫了,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了,没有将沈忱那群人直接一锅端掉,才给了路易扭转乾坤的机会。马克是火星五年平定叛乱的最大功臣,其实那时他就有机会取代路易坐上火星权利的宝座了,可惜啊,最后一刻他还是心慈手软了,结果最后硬是被路易阻止,和沈忱在锚地达成了秘密协定,将马克的功劳直接抹平了。”
刘秋梧知道约翰指的是火星六年峡门镇初建时的那场冲突。
“这一等就是六年,你说人生能有几个六年?咳咳…而且是六个火星年!嗯?邮差?”约翰一边咳嗽一边发出嘲笑般的声音,“不过好在马克最后还是等来了机会,说到这个,他还真应该谢谢你,是你把马丁带到地下医院的那个鬼地方去的吧?其实我那时没想杀你,只想演演戏,结果我这人最不擅长演戏,勒住你脖子的那一刻我就什么都忘了…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