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士卒们的心凉了下去。

“为...为什么？”

有人低声嘀咕了一句，而贾穆等的就是这句，“因为有人阻断了我们回家的路！”

“是...是谁？”

“马腾，韩遂，宋建！”

贾穆没有多言，简单明了地告知了士卒们。

“那就杀了他们！”

不知是谁嚷嚷了这么一声，瞬间点燃了士卒们燥热的心情，纷纷跟着附和高呼。

“好！”贾穆举起拿着羌笛的那只手，“六日后大军出征，我贾穆带着你们杀马腾、诛韩遂、灭宋建！然后回家！”

“杀马腾！”

“诛韩遂！”

“灭宋建！”

士卒们兴奋地高吼着，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渴望。

西边，厚重的阴云似乎在此时被一缕阳光撕裂，金色的光芒穿透了乌云洒落在这片营地上，犹如雍州军士卒们回家的曙光一般无二。

“回家！”

“回家！”

“回家！”

营地的一角，一辆囚车内，男子遥望着东北方向，听着耳边一重更比一重高的“回家”之声，他再也无法忍受当下的生活。

于是他抓住囚笼的栏杆叫道：“我要见你们的穆将军！他会见我的！”

......

大帐内。

贾穆只觉得恶心想吐，遥想当初他半夜杀人都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计划很成功，成功到了能够自己恶心自己的地步。

为什么要说从凉州军中挑选愿者组建雍州军，而不是出从凉州军中挑选雍州户籍的人组建雍州军呢？

原因的表象已经展露了出来。

按照贾穆的划分，马腾、韩遂、宋建三人实际占据的依旧是凉州，这三人的依靠是西羌人，在雍州的范围内影响力也只能是用不小这个词来形容。

倘若只挑选雍州人，还怎么达成如今的效果？

贾穆特意说的愿者，为的就是雍州军实质上是凉州军的另外一种叫法，只有雍州、凉州的人都有，他蓄谋的“回家”计划才能够有最好的发挥。

不然只有雍州人的话，肯定有人会想这马腾、韩遂、宋建怎么就阻拦他们回家了？

到时候就算有理由也极为牵强。

但现在这样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兄长一个人的实力就足够了，想来也没有必要准备太多羌笛吧？”贾玑颇有遗憾地说着，羌笛这种乐器还是适合独奏。

张猛将目光从乐器身上移开，他心中有一个疑惑——六天之后出征还能够保有今天的这般士气吗？

“竟然是用这种方式达成反向的四面楚歌？”杨修大致明白了贾玑为什么会那般说话，“将欲夺之，必固与之。故我先固之使敌难夺之？不过就不怕失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