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终于从厚厚的云层中透出一丝微光,洒在两人的身影上,光影交错,映照着他们各自手中的武器。僧人手握铁棍,目光如炬,黑衣男子则握紧短剑,身体微微前倾,显然是做好了随时发动攻击的准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下一秒,这片寂静的港口就会被彻底打破。
僧人没有多余的犹豫,他握紧手中的铁棍,猛然一挥,直朝男子的头部砸去。铁棍带着呼啸的劲风,好似一座山峦砸向大地,势不可挡。黑衣男子见状,急忙举剑格挡,但铁棍的力量过于强大,震得他手中的短剑几乎脱手,虎口也隐隐作痛。
僧人趁势将铁棍向前一捅,带着凌厉的劲道直指男子的胸口。黑衣男子迅速翻身一跃,堪堪躲开了这致命一击。与此同时,他迅速转身,身影如同一只灵活的水鸟一般,飞速跳入了幽暗的海水中,溅起了一片水花。
僧人站在岸边,远远望着黑衣男子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海面上翻腾的波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沉闷的声响。月光隐约从厚厚的云层后透出几缕银辉,映照在摇晃的海面上,为这黑夜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气息。
僧人沉思片刻,便回过神来,意识到不能再留在此处。黑衣男子虽已跃入水中,但不排除他会从水下偷袭或绕到暗处放冷箭。海风渐渐变得刺骨,空气中夹杂着海水和腐败的鱼腥味,让人愈发感到不安。
他看了眼自己的小船,心中一动,万一男子返回偷船,他下一步的计划将无法实现。思索片刻后,僧人决定把小船也一同拖进酒馆,以防夜长梦多。
他迈开步伐,回到小船旁,将船绳解开,然后弓起身子,费力地将船一点一点拖向酒馆。港口的地面凹凸不平,小船在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摩擦声,显得格外刺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僧人停下,抬头看了看四周,依然空无一人。只有虫鸣声从远处的草丛中传来,似乎在为这寂静的夜色添上一丝诡异的气氛。再拖了几步,船终于被他推到了酒馆门口。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中稍稍松了口气,推开了那扇半掩的木门。
酒馆内的景象与之前没有什么不同,桌椅依旧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破碎的酒坛散发出腐烂的酒香,几只老鼠毫不畏惧地在地上觅食。僧人踢开了几块碎木板,把小船拖入其中,将船靠在墙边,确保它不会被发现。
他回到门口,确认把门死死关上,然后将几张破烂的桌椅堆在门前,堵住可能的入口。微弱的月光从破碎的窗户透进来,照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四周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僧人没有松懈,又走了一圈检查窗户,确认没有其他能让人潜入的地方。这才稍稍安心。疲倦的感觉渐渐袭来,但他依旧保持警惕,心中对那名黑衣男子仍然心怀戒备。
酒馆二楼同样破败,几张床上积满了灰尘,床脚腐烂,床板也早已倾斜。僧人走到一间较为隐蔽的房间,把床边的废弃物稍微整理了一下,便决定在这里暂时休息。他并不敢睡在床上,因为那样太过暴露。于是,他选择躲在了床底下,背靠墙壁,保持警觉。
夜色渐深,外面的海浪声依旧不断传来,仿佛低语般在空气中回荡。虫鸣声稀稀疏疏,偶尔海风穿过港口时,发出呼啸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房间内,微弱的月光从破窗中洒下,斑驳的影子在墙上摇曳着。
僧人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进入浅眠。
梦里,他似乎又回到了大海的另一边,那个他曾经熟悉却已渐行渐远的地方。那片海,那些船,还有他未竟的旅途,在夜色中,仿佛近在咫尺,又仿佛远隔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