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不断的混淆视听引导着他,陈寅午用剑划开自己的手指,用疼痛强制让自己清醒,血液流不出来,直接被冻住。
很显然他的体温已经低到了一定程度,体内的血液因为缺乏水分而变得黏稠,接触到外面的瞬间就凝固了。
“不行,再这么下去一定会死在这里,必须用神术了。”
他盘腿坐在雪地中开始不断集中精神,一般在战斗时神术都是自动发动的,并不需要什么集中精力。神术会自动吸收感受使用者的情绪,在战斗中陈寅午的怒意一直很强,所以并不需要特意去感受。
过了些许时间,他的身上长出少量触手,触手包裹住他的身体,他感到暖和了一些。
可这点温度远远不够,他拿剑斩断其中一根触手,触手冒出一些黑色的血液,血液在寒冷的空气中不断的冒着热气。
陈寅午将断开的触手放在自己嘴里吮吸起来,随着血液进入喉咙,他感到一点温暖。
虽然靠饮用血液补水取暖并不可取,但对于陈寅午来说则是不可多得的好方法,长出的触手与他的本体有别,并不共用血液。
喝了些许他缓过来一些,不再出现幻觉,继续向前走去。
“嗷!...”一声嚎叫吸引了陈寅午的注意。
“什么声音是狼吗?”
虽然对于陈寅午来说,狼并不算什么,但这里是雪原行动本身就不怎么快,四肢也被冻僵不灵活,再加上下雪能见度比较低,如果遇到狼群袭击一场恶战。
他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试图绕开,在一片漆黑和白雪中,他很难看清前面到底有什么,他不确定自己走的方向到底对不对。
忽然,他听见类似泡沫板被掰断的声音,那不是风的声音,而是像踩雪把雪压实的声音,声音还在不断的变大。
‘不好,有东西在靠近我。’
陈寅午停止了行走,掏出黑色长剑,原地向着四周观望起来,他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现在发出的任何声音,都可能成为他被袭击的导火索。
他隐隐约约的看见,距离他西北方向十来米左右,有一个黑影在不断的变大,他看准时机一剑丢了出去。
只听“嗷”的一声,随后便没了动静,他走上前查看,是一只雪原狼,那狼的皮毛洁白如雪,身形有人大小,剑刃正正好好的插在狼的头顶,伤到大脑一击毙命。
他用剑划开狼的肚子茹毛饮血的吃了起来,连续好几天没吃饭,他早已饿到了极点,嘴中满是内脏的血腥味儿,但他却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之后,他剥掉狼的皮,在自己肚子的位置围了一圈,如此一来,便暂时感受不到阵阵的寒风,这也给了他继续前行的动力。
不久,到了第二天清晨,黑夜过去温度略微上升了些许,白天不像晚上那般寒冷,他总算能坐下歇歇,他靠在一颗大石头上休憩,石头虽然不暖和,但能为他挡风,就这样靠着,他睡了一个时辰。
陈寅午醒了,揉了揉眼睛,适应着周围的光线,他站起身来拍掉身上的积雪,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目光望向远方。
前面是一片连绵雪山,雪下得小了一点,山上看不清,像起雾了一样。
“总算到了,越过这座山就出这地界了。”
说着他重新背起石板和行囊,向远处的雪山走去。
雪山很难爬到处是积雪,运气不好一脚就滑下去了,陈寅午用剑插进雪地里探路,探一步走一步,就这样艰难的前行着,凛冽的寒风如刀割般划过他的脸,眉毛和睫毛都结了一层霜。
他在爬山腰的时候耗了很长时间,等到达山顶,天已经渐渐发暗了。
站在山顶往北面望,靠着夕阳的一点余光,能看见远处已经不再是雪原,而是一片绿林。
“这个世界的环境到底是什么样的,明明越往北越冷,但这前面却是一片绿林。”
上山顶后下山容易了许多,他解下背着的石板,找了处斜坡放下自己坐在上面,用剑推后面的地,一下就顺着滑了出去,速度很快陈寅午半趴着,尽量平衡石板不至于到时候被甩出去。
滑了大概七八分钟,陈寅午下了山,快到山脚的时候遇到一块石头,陈寅午直接从石板上飞了出去,好在摔到一片积雪上没有摔骨折。
陈寅午起身揉了揉腿。
“摔死我了,还好还好。”
他走回刚才飞出去的位置,用剑从雪中扣出石板用绳子捆住背上,继续向北走去。
“今天再努努力应该能出这片雪原。”
他自下山后就一直在走没停过,但直到深夜还是没有走出雪原。
“有问题!早该出去了为什么还是雪原。”
按他从山上看到的来说,下山不久就能出这片雪原,但走了如此长的时间仍然没有出去,他暗暗感觉到不对劲,但他还是继续向前走,不久,他又看到了一座雪山,雪山的形状与之前爬过的别无二致。
“怎么回事,我一直在原地打转吗?这一圈一圈的来回在一个地方。”
他用剑原地掏了一个坑,绕开雪山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但不久又回到了原地。
这种情况他在青松山的时候也遇到过,但他只凭借一根树枝就走出去了,当时只是因为树太多无法辨别方向,而现在是确确实实的无法走出去。
“妈蛋!鬼打墙是吧。”
因为无法离开也无法进入,他索性原地坐下抬头望天,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北斗七星引路,只有一轮阴冷的月亮,过了段时间月亮被云覆盖,下面又是一片漆黑。
他坐在原地向远处看着。
“那是什么,一个女人?”
虽然一片漆黑但他还是隐约的感到远处有一个女人向他招手,他向着那边走去,渐渐的他看见了。
那女子身姿婀娜,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裙随风轻摆,仿佛与周围的冰雪世界融为一体。她肌肤胜雪,晶莹剔透,却又透着一抹冰冷的苍白,如同千年不化的霜花。
一头如瀑的银发随意地垂落在她纤细的腰间,闪烁着点点冰晶般的光芒。她的眼眸深邃而幽蓝,犹如寒夜中的星辰,又似深藏在冰川下的神秘湖泊,冰冷中带着无尽的魅惑。
“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