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之后，漠海与戈壁的温度将会骤降至冰点附近。

在低温中前行固然磨人，但至少胜过昼时的炙烤与风沙——后两者在造成人员物资损失的因素中至少占了七成。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你的授业？”

凭借着曾经骑乘橐驼的记忆，慕容霄很快便掌握了在其背上自如活动的能力。

“既然你都开口了，那我只好现在就开始咯。”虽然只能看见卡尔的背面，但是他翻白眼的样子却是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了慕容霄的脑中。

“我再确认一次，你真的完全不能使用体外系魔法？就是你说的那个外法。”

慕容霄神情复杂的回了一个“嗯”，随后还无奈地补上了一句：“至今也没有【精通】那个也同上，没必要把这两件事分开轮流打击我。”

“啧，既不能使用通用度最广的外法，也没有自己的【精通】。常规来说，你的实力上限肯定会低人一等，不，两等。”

“既然是常规，想必师父您要传授于我的魂术绝非常规之法吧？”

虽然慕容霄是用奇怪的语调说出这句话的，但是句中的尊称还是让卡尔颇为受用的。

“想要使用灵魂的力量，只需要一个切实接触灵魂的契机，这个契机你已经遇过不下一次了。至于剩下的，我也爱莫能助咯，这东西着实不是靠我口头就能教会的。”

“你不介意我收回刚刚叫的那声师父吧？。”

卡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引得临近几个商队成员投来疑惑的目光。

“行吧，那我再补充一句。灵魂和魔力其实挺像的，和那些会用体外系魔法的人聊聊或许会有收获。要是实在没有进展，那就祈祷某一天它自己找上你吧。”

“至于为什么我不亲自指导你......”卡尔顿了一顿，竟是不再往下说了。

正当慕容霄打算离这个哑谜精远些时，一个声音却是直接进入了自己的脑海。

我重铸身体期间，护卫的任务就全交给你了。

还有，要是我出了意外，你妹妹可能会变回一滩烂肉哦。

这个无赖！

慕容霄下意识握紧拳头，无意间揪下几缕橐驼的毛发，疼得其发出阵阵嘶鸣。

“怪、乖......”

慕容霄身后的慕容岚霓像是感到了橐驼的情绪一般，边说着边用缠着布条的手安抚着它。

“如、如果可以，您能对它温柔些吗？我没有指责您的意思，我就是觉得、觉得......”

慕容霄循声看去，来人是下午在招聘处接待他们的斯奥兹女孩。

“不好意思，方才是我莽撞了。你会说中原话？”

“我的父亲是炎朝人，据他说，他是小时候和不少中原的乡亲们一起迁居至关外的，在和母亲相爱后就来了斯奥兹。”

慕容霄回忆起下午时她那张未被遮住的面容，确实有一丝中原女子的神韵。

觉察到对方和自己交谈时流露出的畏惧，慕容霄将捂住口鼻的防风巾取下，以一个相较温和的语气对她说：

“姑娘不必太过拘谨，驿站里是我对付敌人时的模样，平日里的我也没那么骇人。鄙人慕容霄，这漠海之中，该是我向姑娘你请教才是。”

“叫我艾拉就可以了。其实我对漠海的了解也不是特别多啦，来的路上也是全靠团长才保住了我们中大多数人的性命。”

在慕容霄展现出平和的一面后，艾拉也放下了一些戒备，逐渐恢复了平常灵动的声音。

艾拉注意到慕容霄身后的岚霓正一言不发地看向自己，但好像依旧和下午初见时一样，并没有说话的打算。

“艾拉姑娘，你会用魔法吗？”怕艾拉发现岚霓不对劲的地方然后开始刨根问底，慕容霄只好出声吸引，“如果会的话，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当然没问题，不过我会的魔法仅限于指挥人偶表演和乐器演奏，恐怕帮不了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