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裴砚那晚的疯狂,林曼就感觉两只手还在隐隐抽搐,让她不自觉心中胆寒。
“阿砚,真不是你做的?”
裴砚不答,他将烟蒂踩灭,“妈,是谁告诉你林曼在我这里的?”裴砚的话让林曼忍不住将心口提到嗓子眼。
只见裴母犹豫了一瞬,从包中拿出一个耳坠和一封信,“是有人拿着曼曼的东西给我写了封信,管家从信箱中取出来的,我原本也不想信,可这耳坠的确是我送给曼曼的礼物,她平时最喜欢戴这个,从不离耳,我给她打电话又一直杳无音讯,你说让我怎么放心的下。”
裴母的话却让林曼松了口气,没有牵扯出别人就好…
裴砚的目光淡淡扫过,却不曾有片刻停留,“妈,您这样会让爸放心不下的。”
“只是一封信而已。”
“妈也知道自己草率了,可是这的确是曼曼的耳坠,这上面的钻石,还能仿造不成?如果真是有人拿几百万的钻石来骗我,那他图什么呢?”
这是裴母不得其解的地方,她是因为这个耳坠,才会来走这一趟,不论真假,起码她的心安下了。
“或许只是恶作剧。”
裴砚轻描淡写带过。
话落,忽然咣当一声响起!
裴母一惊,她疑惑的看了看四周,“什么声音?”
痛…真的太痛了!
林曼疼的直眯眼睛,红润眼底噙着泪花,如果不是她现在张不开嘴,此刻她已经不管不顾大喊出声了。
额头一阵辛辣…她甚至觉得额头已经被木板上的倒刺划伤了才会这么辛辣,好在她成功了,希望裴母能尽快发现她,林曼在心中祈祷。
客厅的佣人低垂下头,没有人开口说话,偌大的客厅突然沉寂下来,裴砚一只手臂搭在沙发上,漆黑的目光朝着一个方向扫了一眼,随后波平无静的收回视线。
“没事,家里的宠物不听话,好吃好喝供着她,不仅咬人,还千方百计想跑到别人怀里,您说,该不该好好教育一下?”
裴砚的话让裴母狐疑的看了看,她怎么觉得这说的不像是宠物?
忽然,咣当一声再次传来,比上次的声音还要响,裴母被吓了一跳,她忍不住道:“阿砚,你这养的…是什么宠物啊?听起来怎么这么凶猛?”
裴母说着还有些紧张,“阿砚,咬人的东西可不能养,你听到没有?”裴母的声音带着些严肃。
裴砚目光清淡,长睫毛微微扫下,敛去眼中的神情,什么宠物吗?裴砚脑海中不自觉想起林曼的模样,是狐假虎威的狐狸吗?
她妩媚灵动的上翘的眼眸,确实很像狐狸,可裴砚随后在心中摇摇头,狐狸是聪明的,更懂得审时度势,林曼很显然不是,那女人倔的像头驴,难道要说他在别墅里养了头驴?
“放心吧妈,一只…兔子而已。”
裴母还想说什么,裴砚却已经站起身,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一股锋锐之感,“没事的话,我让人送您回去。”
“如果您实在想她,我让人查她在国外的电话,到时候您可以随时给她打电话。”
虚伪!林曼额头痛的不行,她目光顺着缝隙紧盯着裴砚,她不明白裴砚是怎么若无其事说出这些话的?
他就没有一点心虚吗?堂而皇之的囚禁她,现在还当着她的面大言不惭的说出这些言辞。
见裴母眉目动摇,林曼不停的摇头,“唔….!”可她细弱的声音又很快被黑暗吞噬,不起一点波澜。
完了!
裴砚忽然偏头,漆黑的目光看向她,像是无垠的夜,寂静寒冷,林曼的目光对上他,心中怒火上涌,忽然,她的心咯噔一瞬!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心中展开…
如果从一开始合同的事情就是裴砚试探她的手段呢?
如果从一开始季泽就没有约他见面呢?林曼凭什么觉得裴砚能发现她躲在门口一次,却发现不了第二次呢?
这是裴砚的地盘,四处都有监控…
林曼的心逐渐沉沦,她闭上眼睛,对心中的猜测愈发强烈,她能发现合同有问题,季泽凭什么发现不了?
裴砚试探的…就是她对季泽超乎理智的关心。
林曼此时的心口犹如浸泡在海水中,她的指甲陷入掌心,强行让她清醒下来,如果一切都是裴砚的试探,那么她今晚一定不能再留在这里,她必须得走。
抬眼间,裴母已经走到门口,再往前一步便要离开。
林曼的心一点点沉下…
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就在林曼绝望之际,一个男人跑了进来。
林曼记得他,这是裴震霆留下来照顾裴母的助理。
只见那男人在裴母耳边说了几句话后,裴母脸色一变,她忽然推开了裴砚的手。
“阿砚,既然你说曼曼不在你这里,那妈派人搜查一番,想必你没有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