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一直穿男装?”阿久不解。我和若茶弥也不愿多解释,于是便说这是须步伊的意思,果然阿久没再追问了。
日头偏西时,所有人都聚在了这片草地上,一堆堆的篝火被点燃,腌了一下午的羊肉被架上了火队,噼啪作响的火苗比我们更想一尝肥美的肉味。马头琴悠扬的声音如风一般穿过这片草原,奔向远方。男女老少们纷纷站起来,没有整齐划一的动作,各自凭着对音乐的感知舞动着身体,没人会去关注对方的动作是否正确。
若茶弥拉着我加入了进来:“澜姐姐,你就看我,我怎么跳你就怎么跳。”
这些动动胳膊,扭扭胯,踢踢腿的动作看似简单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跳的不如别人舒展自然。
“嘿,阿茶!”我们正跳着时牧里跳到了我们身旁,她是若茶弥的好友,曾经住得很近,后来随父母搬去了西边,来玩便少了。她扭动着脖子似乎似乎是在“挑衅”若茶弥,若茶弥不甘示弱地马上换了同样的动作回敬她。若茶弥想教我扭脖子的动作,但是我做得十分生硬,逗得她俩哈哈大笑。
“我怎么没见过你啊?那边好几个男的在谈论你。”牧里问道。
“她是大哥哥的朋友,才来这儿不久。那几个人都谈论了些什么?”若茶弥抢先一步替我回答了问题。
“他们说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从来没见过,估计过一会儿他们就要过来和你搭话了。如果你不喜欢他们,就千万不要接他们给的东西。冬神会是青年男女相识的好机会,若说看对眼了就会交换礼物。”牧里提醒道。
“这么快就能看对眼?然后定终身吗?”我不解,这种事不都得媒人说亲,父母把关吗?
“对啊,这多好啊,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牧里不以为意,“你喜欢谁啊?部主吗?”
“没有没有。”我连忙解释。
“大哥哥在当上部主前可是很受欢迎的,每年很多姑娘向他示好。后来他当了部主,每年不用在我们这参加冬神会了,可算是松了口气。”若茶弥在我耳边悄悄说道。
原来须步伊每年在冬神会过后才回来就是为了躲这个呀,真想不到他那样一个高大的汉子竟然怕这些小姑娘。
舞蹈和歌声直达深夜,夜虽已深但篝火仍旧旺盛。大家安静地坐在地上,唱起了歌。
听着歌声,我忽然想起来幼时母亲哄我睡觉时常唱的《蒹葭》。兴许是想念母亲了,我靠着若茶弥轻哼起了这首歌。唱着唱着,不知何时周围都寂静了,众人都看着我,静静的听着。我不忍就此打住扰了大家的兴致,继续唱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一曲终了时,大家似乎还未缓过神,身后却传来一句:“早知道应该再早点回来。”
我立刻坐端正,回头一看,竟是须步伊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