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到楼下时正遇上这条街最后一波逃难的人群,说是逃难其实是听从指令一起去西边的一个库房。
因为现在正值北方游牧民族的年节,大部分人都待在家中,即使走动也是在部族内,鲜少会来集市,所以被关押在此的人并不多。
关押时需要男女分开,我一进去就被看守的男人拽到了右边,须步伊见状连忙将我拽到他身边并对看守说道:“她必须和我在一起。”
看守的人当然不服,欲要拔刀却被须步伊抢先一步夺过刀架在了脖子上。男人的三个同伙见状纷纷拔刀围上来。须步伊轻转手腕,那男人脖子上便渗出鲜血来,警告着他们:“识相点,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我又岂是你们能动的人。”
他们虽心有愤懑但被须步伊的气势所震慑,加之见我俩的着装也可判断出不是寻常百姓,故只能悻悻收起弯刀。
进入“牢房”后,里面被关押的其他人很自觉地为我们让开了道路,这样我们才得以在角落里坐下。
在我们之后零零散散的还有一些人被关了进来,待所有人被关进来后,方才的四个看守才锁上门离开。他们刚一走,库房内的其他人就纷纷跪地哀求道:“这位勇士,还请你带我们出去啊。”
“都起来吧,我不是什么勇士,刚刚只是情急之下才吓唬他们的,唬住三四个差不多了,唬住他们所有人就别想了。”须步伊解释道,他不喜欢被人当作英雄一样膜拜和寄予厚望。
此话一出,众人有些失望,有的人又坐了回去,静静等待着命运的宣判,但仍有不死心者围在他身边苦苦哀求,这恼得须步伊闭目不愿直视。
“你们都是男人,有手有脚,有力气,对边集比我们更熟悉,难道就不能一起团结起来对付那帮恶人吗?为什么要寄希望于他一人,他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对付不了那一帮人啊。”见他们这样软弱,我实在是忍不住了,“那边的女眷中也有你们的家人,你们不保护他们,难道还指着别人来保护吗?”
我的话终于让库房重归平静,忽然一个沉稳中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这位姑娘说得对,要想出去不能只靠一个人。”
随声音而起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影,他身着汉服,腰间所系的蹀躞带上并无任何挂饰,头发也只用简单的镂空银冠所束但挺拔的身姿让他显得气宇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