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进叹了一声:“在他们眼中,地员堂和农家正统的名义便是最大的利。”
赵冬还要说些什么,却听“哎呦”一声。
二人同时回头看去,只见一位农家地员堂方士,忽的从隐遁而入的草木之中滚落出来,跌在地上哀嚎不已。
赵冬面色一变:“费郁,你如何了?”
那名为费郁的方士痛声道:“我旧伤复发,难以前行,你们不必管我,快走!”
“你在说什么!我等农家弟子岂有弃同门于不顾之理!”赵冬说着就要腾跃过去,将费郁救走。
眼看身后的四堂方士快速逼近,沈进一把拉住他:“你走,我去!”
说着身影在草木间穿梭,短短几个呼吸就来到费郁身边,一手将他抓起背在背上,正要向远处遁逃。
忽然,沈进身子一颤,面色瞬间潮红,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只见费郁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子,深深插入了沈进后背之中,又顺势向下一划,大片鲜血飙射而出。
沈进眼眸之中尽是悲痛之色,万没想到被自己人给算计了。
沈进怒吼一声,拧腰转身,挥动双掌向身后拍去。
费郁“吓”的一声,翻腾着后退,避开了沈进的含怒一击,身形灵巧,哪有半分旧伤复发的样子。
沈进还要再攻,却被斜里挥出的一根树枝抽中胸膛,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农师!”
其余农家地员堂方士见此,无不惊怒交加,一个个腾跃来到沈进身边,将他围在其中。
“费郁!你这卑鄙无耻之徒!农师平日待你不薄,如今更是舍命救你,你却下此辣手,你还是人吗!”赵冬对着费郁怒目而视。
地员堂其余方士也都悲愤不已,恨不能一拥上前,将费郁撕成碎片。
但此时,权修堂农师孙录、八观堂农师汤离皆已赶至,其余四堂的方士也从后方追了上来,将地员堂方士合围。
费郁神色戚戚,不发一言,默默退至四堂方士之后。
汤离面容白净,留着修剪整齐的胡须,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他着一身华丽长袍,袍上绣着精致的图纹,腰间系一条玉带。
那模样不似农家,倒像是个富贵逼人的官爵或巨贾。
汤离笑眯眯道:“你们这些人,便是种地将脑子都种僵了。”
“费郁投靠我八观堂,可见他还是个聪明人,知晓与尔等为伍,前路微茫。”
“也多亏了费郁一路留下暗记,我们才能如此顺利追踪到你们。”
闻言,农家众人更是眼中喷火,目光在四堂方士之中寻找,似乎想要质问费郁为何如此。
可费郁早已藏入人群之后,不复得见。
孙录不耐道:“汤兄不必多言,杀了便是,以免夜长梦多。”
说着,他右手一抬,一条条藤蔓涌动,刺向地员堂众方士。
而就在此时,地底忽的涌出一条条花藤,将那些藤蔓死死缠绕住。
同时,一朵花儿忽的在空中绽放,巨大的花苞之中利齿层叠,咬向孙录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