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迢正憧憬着望着窗外,张子阳气势汹汹的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站在叶迢面前,伸出手指都快要戳到叶迢的鼻子说道:“叶迢,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牛,今天放学别走。
叶迢皱着眉头问“张子阳,老师刚才让你罚站,你是不是扣屁眼了,手怎么这么臭!”
同桌刘彩微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张子阳面红耳赤,不过他竟然还下意识的闻了闻自己的手。
好巧不巧,教室门口几个高个子外班的人,正喊着张子阳的名字。
所有人朝着声音方向望过去,原来是其他班几个有名的刺头。
叶迢突然想起门外这三个人,那是学校当时有名的红人,加上张子阳刚好四个刺猬头。
当然说他们红,那是因为他们四个每门课都是高挂红灯,照亮着他们“锦绣”的前程。
叶迢记得那是还很是流行F4的流星花园,于是张子阳提议另外三个哥们,他们也一起组成一个“帅哥”团体。
只是这F4名气太大,他们几个小屁孩有些包不住这个称号。
于是机智的张子阳另辟蹊径,给他们这个组合起了一个很特别的名字“A4”。
“……”
当然叶迢更喜欢叫他们animal 4
此刻A4的另外三名成员站在教室门口,其中一个伸出食指和中指放在嘴边,做出抽烟的动作。
张子阳心领神会,掏出书包里香烟盒,做贼一样的环顾四周在确定没有老师的情况下,将烟盒藏在校服的口袋里,小步跑出了教室。
不一会就听到学校广播里教导主任高喊,“那几个躲在厕所抽烟的,来教导处!”
叶迢无奈的摇着头,突然就看到过道对面的位置上的陈雨鸾起身气势汹汹的走到他面前
“叶迢,你今天必须带我回家!你昨天答应我的!我不管!”陈雨鸾的语气里带着委屈和气愤
她用命令的语气对叶迢下了最后的通牒。
叶迢只是翻着白眼看着眼前这个因为生气而胸脯上下起伏的女生,无奈的回道:“陈雨鸾我们真的没有以后。”这话说出来叶迢自己都觉得想吐。
可能那时候校园流行伤感文学吧,这话竟然让着姑娘嗷的一声跑到自己座位上哭了起来。
“叶迢,你太欺负人了,昨天你还和人家陈雨鸾说一堆肉麻的话”旁边的孙俊秀一边搂着自己哭泣的闺蜜,一边指着叶迢不依不饶。
这哭声要是把老师引来,那就麻烦了,叶迢真的满心的无语。
“行行行,我送你回去好不好,别哭了,乖。”叶迢现在最想干的事情就是扇自己俩大嘴巴子,以前自己都是什么眼光啊!
陈雨鸾这才心情有些许平复,不过这姑娘哭的后劲有点大,周围女生男生都过来安慰。
一时间叶迢竟然成了众矢之的。
陈雨鸾的桌面上堆了一摞厚厚的书本,这些书本后面藏着女生用的小镜子,甚至还有从妈妈那里偷偷拿来的一些女性的化妆品。
平复了情绪之后的陈雨鸾看着镜子,偷偷用口红在嘴唇上画了几下,然后迅速的将口红藏在了自己的书包中,对着镜子开始梳头。
这瞬间的情绪把控能力,叶迢真是佩服,就是当了十几年社畜的他都没有这个十几岁的陈雨鸾炉火纯青。
叶迢心里嘀咕着“小妹妹,我都35岁了,你还和我玩聊斋?”
倒是陈雨鸾身边的孙俊秀一脸嫌弃的看着叶迢,反正在孙俊秀眼里,叶迢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女神的垂青。
在她眼里,张子阳才是真命天子,当然是她和陈雨鸾谁的天子,那还有待考证。
归其原因,那就是张子扬用各种零食成功贿赂了孙俊秀,于是孙俊秀为了张子扬,像老妈子一样操碎了心。
每每看到这孙俊秀,叶迢都会觉得她像那电视剧中,反派女身边永远都有一个傻了吧唧没脑子比她爹妈还要信任她的脑残妹。
其貌不扬的孙俊秀偏执的认为,只要她模仿陈雨鸾的穿衣打扮,甚至兴趣爱好,那她自己也会在男生眼里变成第二个陈雨鸾。
可偏偏孙俊秀这类人永远不懂东施效颦的含义,因为他们永远只愿相信传说中的东施只会尿频。
反倒是刘彩微这姑娘,稍加锻炼那简直就是微胖界的天花板。
叶迢越看越是喜欢,只怪自己当初审美瞎了眼,丢了这么一块宝。
翻开了自己放在课桌里的书包,叶迢竟发现书包里竟然放了一本自己最爱的新概念文摘。
看到这本书,叶迢也算是老泪纵横,自己曾经也是一个文艺青年、
只是自从当了社畜,文艺二字在他看来只不过是小孩子用的纸尿裤。
每当你文思如尿崩的时候,给你套一个文艺青年的称号。
唯一的作用就是不要把尿流到外面,以免骚到了别人。
上课的铃声想起,叶迢刚准备起身往操场走,就看到身穿黑色西装的班主任和身穿白色连衣裙的数学老师堵在门口。
不用怀疑,看来体育课要没了,现在已经高二最后一个学期了,明年高三的他们就要经历人生中的高考。
那个年代,在其他老师眼里,体育课好比杨修眼里的鸡肋,食之无用,却又弃之可惜。
因为体育课是那时候衡量减负的唯一标准。
所以体育老师成了高中校园里最悠闲的职业。
你可以公然翘班,但其他同事还会对你感恩戴德,当然还有学生包含热泪的眼眶。
最终这节体育课被黑色西装的班主任刘老师顺利拿下,毕竟谁让人家是班主任呢。
而且班主任刘老师抢体育课从来都是先斩后奏。
以至于搞得体育老师每次搬出来器材,才被告知课没了。
那一刻看着操场上一大堆的体育器材,体育老师起了杀心。
叶迢他们的体育老师是个陕西人,每次听到自己课被刘老师占了。
都会用武林外传里佟湘玉的同款口音说“刘老丝,魏个瓜怂,上个锤子!”
“同学们,体育课改成语文课了,班长去叫一下在操场上的同学,让他们回来上课。”随着教室里的一阵阵懊恼的声音,班长屁颠屁颠的跑出了教室。
叶迢现在的心里倒很是平静。当年肯定也是万般不情愿。
但如今35岁的他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他真的发现校园的生活是何其的美好。
人总是这样,当年多么渴望飞出的象牙塔,却不曾想成了多年后心头那一缕风吹过得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