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旺当家前几天,一切如常,他还疑心是安青在试探他,一直规规矩矩的办事。对待安年兄妹两人也是客客气气,毫无半点身为家主的威严。
平静后终有风浪,一段时间过后,安旺发现安青好像真的走了,他开始变得放肆。他将安青原来的心腹逐渐替换。安年不管这些,他只想一心一意练剑,可安莲却坐不住,她想阻止,可却只是有心无力。她想到了安年,他却发现这个朝夕相处十多年的所谓的哥哥,却和他好似陌生人一般,不对,安年好像对所有人都一样。她开始想着办法和安年交流,却又发现安年和外界好像没有一丝联系,她开始困惑,担心。困惑爷爷是怎么教他练剑的?担心安家家业可能会落入他人之手。
她跑到安青的房间翻找,想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她渴望,以至于急切的想和安年进行哪怕一点的交流。他近乎于将安青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获。
绝望、疲惫笼罩着她,她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挪回房间,生无可恋地坐在床上,想了想迷茫的未来,她无力的躺下,目光不经意的瞟过,却发现床缝里夹着一张白宣,她小心翼翼的取出。
“莲儿啊!爷爷走了你的生活可有问题?我知道,安旺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让你一个女儿家操心这么多,是我无能。如果他真的不安生,你就去找后院偏房里那个老儒生,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万万别太操劳,这家业,暂给他又何妨?等我回来,他总是坐不稳的。还是得以我就莲儿为重!”
这是安青留下的,这封信尽是他从未展示过的柔情,他的字迹明显收敛,不像以前那样豪放,关心人的话语略显生疏,确是没怎么说出口过。安莲读罢,一行清泪自脸颊流下,滴在信纸上,她忙去擦拭,另一只手捂住眼晴抽泣。她按照信上交代的,找到了那个老儒生,那个老儒生告诉她,安年只是被封了窍穴,他虽不能同外人交流,道行稍高的人在他旁边,都会有一种被凝视的感觉,好像有谁在窥探他们的灵魂。安青教他练剑,就是在他面前一遍遍演示,他虽然看不见,却总能在几遍之后将剑招学的两三分形似。他好似在五感被封死的境地,有了第六种感官,称之为“识”,想要和他交流,首先得看他愿不愿意与你交流,之后把你想说的,想做的,在他面前重复几遍,虽不能准确明白,但他也能懂个七七八八。安莲谢过后转身飞奔而去。
她找到安年,牵住他的手,可安年去迅速抽出,转身拔剑指去,可在一愣神后,他将那把长剑收回剑鞘。他正对着安莲,无神的瞳孔看着她,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安莲却感觉有丝丝暖意。安莲又重新牵起他的手,安年这次没有拒绝,如同那一夜被安青牵着一样,他认真听着安莲的倾诉,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脸。他听着安莲的倾诉,感觉有一股暖流从身体内袭来,蔓延全身,好似仙人抚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