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瑜抿了抿唇，忽然很想撤掉魅术。

他有些骗不下去了。

毕竟妖王这次是真的要死了。

可是妖王那么爱‘许小莹’，给他一个美好的结局，让他了无遗憾，也没事。

妖王将额头抵在‘许小莹’额头上。

边说话，嘴角边涌出血液，眉眼弯弯，笑得特别开心。

“这一世没能和你白头偕老，下，下一世，我们做夫妻，白头偕老好不好？”

“……好。”

“到了奈何桥，我不会喝孟婆汤，我会记得你，然后去下一世找你。”

“……好。”

樊瑜都应了他。

妖王听后，喜极而泣，这下是真的没有遗憾了。

没有遗憾的消失，连带着星星点点都是璀璨的。

没有了载体，白玄的本命剑自动回到了主人手里。

白玄看着洛渊大步跑向九尾狐，轻微蹙眉，没有再次出手，而是去解决其他妖怪去了。

天空漆黑，唯有月光倾洒而落，穿透云层。

降落在血气冲天的沙地上。

妖王化作星星点点，被他吸食的受害者魂魄飘向沅江城。

彼时，一枚亮丽的内丹悬停在眼前，特意亮了亮，似乎在跟樊瑜说谢谢。

没多久，这枚内丹便开始震动，破碎。

然后碎片跟随妖王凐灭的飞灰而去。

妖气消失了，天地间似乎开始变得沉寂了。

头顶突然降下来一道漆黑的阴影。

樊瑜下意识抬眸，瞧见了洛渊恐怖又冰冷的表情。

仿佛被踩了尾巴，樊瑜一下子惊醒过来，眉目染上惊慌，心里想的是。

他看见了？

不不不，应该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

这眼神！这表情！这气息！

分明就是看见了！

要玩球了吗。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阿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想要解决掉他，才对他使用了魅术，没想到他把我看成了其他人，我还没来得及出手，他就被一把剑劈中了。”

“我见他实在是爱惨了那位女子，为了让他了无遗憾，我选择继续装下去。”

“阿渊……”樊瑜抓紧洛渊胳膊，焦急道，“我不会骗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哪知道洛渊听了这番解释，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

脸色又臭又阴沉，仿佛要亲自砍了妖王才解气。

“阿渊……”

樊瑜觉得自己的解释好像不顶用，那该怎么办。

正愁眉不展，身上忽然递来一股暖流。

樊瑜低头一看。

原是洛渊在传递给自己灵力，用以来舒缓身上的伤口。

樊瑜抬眸，洛渊的表情已经变正常了。

不过眉眼间仍然有一丝阴郁，更多的是疼惜。

樊瑜小手指拉住洛渊袖子，软糯道，“阿渊，你不生气了？”

洛渊没有说话，樊瑜等的心里忐忑。

空气有些沉寂，樊瑜没有询问了。

他觉得洛渊一定还在生气，不然为什么不搭理他呢。

就在樊瑜绞尽脑汁该如何哄洛渊时，后者摸上了自己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

洛渊忽而笑了，笑得如沐春风，笑得像是集尽了世间所有的温柔，话却让人胆寒。

“咱们，事，后，慢，慢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