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黄宇对张予安莫名客气了几分，也开始分担一些杂务。

即便如此，张予安还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一句怨言，这等表现让黄宇感到十分割裂。

“郝世伟描述的他，和现在的他，是一个人？”

中午，张予安回到潜龙院，看到半边脸肿起来的胡毅。

“他们动手打人了！”杨安的嘴角里带有血渍，强压着怒火，问张予安，“我们还要逆来顺受吗？”

“当然要！”胡毅替张予安回答，用冰块捂着脸道，“他们就是想让我们怕，然后乖乖给他们好处。”

“那就给他们好处啊！”一名同样被打了、名叫李星的少年红着眼睛道，“不就是给钱吗？给钱就能习得功法的话，很划算啊，为什么非要受罪呢？”

“不行！”胡毅把冰块一扔，严肃道，“一旦有人给他们好处，得到功法，他们就可以跟宋师兄说已经开始传授功法了。宋师兄身份尊贵，不会专门去追究是传给了一个人了还是所有人了。这样一来，我们所有人就都得给他们好处，才能习得功法了。”

“那就都给啊！”李星大喊道，“我不想再受这种气了！”

“但不是所有人都拿的出那么多钱！”胡毅生气，发火吼道，“李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有一个优越的家境！”

李星被吼，万分委屈：“那关我什么事？我有钱，凭什么和你们一起受气？”

一名家境贫寒的杂役弟子开口：“你可以给钱，但你记住，一旦你这么做了，以后我们都会和你划清界限！”

李星不以为意：“那又怎样？大不了，我和王桥师兄他们结交！”

“予安师兄，你说两句！”胡毅见劝不住了，顿时焦急无比，他属于拿不出太多钱的人，一旦李星开了口子，他再想习得功法，不知要付出何等代价。

张予安见多数人都向他投来求助的目光，其中还有几个被打过了，平静地开口道：“李星，想怎么做，是你的自由。我只问你一句，王桥他们，还能在山上几年？”

“五年啊！”李星不假思索的给出答案，话一说出口，脸色就变了。

“散了吧！”张予安看他似乎明白了，挥了挥手。

......

上山第三天。

“张师弟......”晦月道场，黄宇看着卖力干活的张予安，忽然问道，“难道你上山来，就是为了当杂役的？”

张予安手里不停，口中回答：“师兄何必明知故问。”

“好，那师兄就直说了！”黄宇压低声量，道，“师弟上山，必然是为了习得仙道功法，但法不可轻传，师弟明白了么？”

“明白，但不认可。”张予安道。

“不认可？”黄宇冷冷一笑，道，“师弟你可知道，十年之前，我们付出了什么代价，才习得了《三才相生功》？”

“还请师兄告知。”

黄宇忆起十年之前，语气不知不觉变得深沉：“我们杂役弟子，根骨不佳，修行缓慢，很多人修行几年，就已经知道转正无望了。之所以留在山上，只不过是为了待满十五年，获得宗派那一笔遣散费，顺便再捞一些好处。这其中，当属二十年前那一批杂役弟子为佼佼者。”

提起那批杂役弟子，黄宇脸上闪过一丝憎恨：

“十年前，我们这批杂役弟子进山，为了习得功法，可谓是被那些师兄敲开了骨头吸干了骨髓，不仅身上的金银被榨干，还写信回家让家里一次又一次送钱。不止如此，给了钱，我们还给那批师兄当年做马了好长一段时间，最长的，入门三年以后，才习得功法！”

说到这里，黄宇脸上露出了不满：

“可你们呢？一进山，宋师兄就交代不必另行考验，早点传授功法。这不公平，师兄们都很不服！张师弟，王桥师兄让我等实话告诉你们，若不出点血，这功法，你们是学不会的，这就叫法不可轻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