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会跳华尔兹吗？来跟着我的旋律走。”老头说罢，便开始滑行在病房里，仿佛牵着一个人的手。这老头跳的华尔兹，还真的有模有样的。

“九十一，九十二...”

大多数的病人都已起床，在大姐姐等医护人员的费力招呼下，才吃完药，此时他们都以各种的声音，古怪的喊叫起来。

“我要吃草，吃红色的黄瓜，吃...吃...吃天上的牛。”

“放朕出来，朕是皇帝，你们大胆，竟然敢管朕，看朕回去后，怎么不让你们吃雪糕！”

“呃...呃...”

听着这些七八糟的话语，黎鸣一莫名的感到亲切，除了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外，他接触最多的便是这里的精神病人了，况且进院之前，他基本上不认识什么人。

待到运动完毕后，黎鸣一疲惫的擦了擦自己的汗，瞄了一眼钟表，医生要找他单独问话去了，于是整理好内务，坐在椅子上，等待时间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欲睡的黎鸣一被另一位护士，领着去了主治医生的诊所，因为黎鸣一的意识较为清醒，所以他不用像一般病人那样，被小心提防。

黎鸣一揉搓着眼睛，在前往的路上，还跟护士有说有笑的交谈着，幸好会有像护士这样的普通人与他交谈，要不然，任谁关进这压抑的医院里，都能疯掉。

“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进来的？”每当聊到这个话题，大多数护士都很感兴趣，但是黎鸣一总是巧妙地避开这个话题，他的特殊情况，护士也没有权力多问，了解底细，只能作罢。再多么感兴趣，她们也接受过训练，都要尊重病人的过往的。

黎鸣一的面容还算清秀，尤其是他不凡的气质，倒也可以迷晕很多护士，为之钦慕的。

护士领着黎鸣一走到楼道的尽头后，便自觉的让步，停留在门口，剩下的，让他进去就可以了。

黎鸣一谢过护士后，推开白色木门，快速地走进办公室去。

办公室里的装修很朴素，能吸引眼球的，就只有摆在窗台边的绿萝了。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则是低着头，奋笔疾书地记录今天的检查报告。

“黎鸣一，你可算来了，我都快被他们整破防了。”主治医生是郭强，每天的任务是检查精神病人的状况，要一个普通人去和精神病人呆在一起，精神不崩溃才怪。

“那个蔡老头，又认我当儿子了，天哪！”郭强放下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随后端起一杯水，说道：“要不是这份工作待遇好，我才懒得来这里，切！”

这句话黎鸣一听了无数遍了，自觉略过郭强的抱怨，一脸正经地问道他：“今天有结果了吗，我的病？”

郭强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下。后放下水杯，一脸严肃的说道：“你发病时梦到的场景，我们找了，只不过，我没有资格查看更多信息，他们给我的，只有这个。”

说罢，郭强掏出一张照片，递给黎鸣一，摸着下巴沉思道：“这里的特征与你描述的一模一样，可唯独缺少的，只有那身上布满血淋淋的刀痕，如同鱼鳞一样的裸露老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