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光,纷纷朝邢敏望去,邢敏咬着唇,本就雪白的脸再度一白,她嘴唇翕动着,正欲说些什么——
徐安庆已经快步走了出来,到樊郃以及魏丛前,深深一鞠躬,涩声道:“樊师兄,确如所说,那日我表妹心情不顺,蒙了心头,伤了魏兄弟,我一定禀告我舅舅,请他登门赔礼道罪,还请樊师兄和魏兄弟,原谅我表妹当日之举!”
“表妹!”
说着,徐安庆回头,朝邢敏严声道:“快点,为当日之事,给魏兄弟当面道歉赔罪!”
邢敏梗着脖子,听得徐安庆如此说,脚步方移。
樊郃却是面无表情摆摆手,全无迎接时的热络之态,道:
“徐公子,你三日前已携礼登门道歉,我师弟当时正面见老师,无法见你,却也接受了你的赔礼,原谅了邢姑娘不当之举,我师弟与你们之事已了。”
“但,邢姑娘鞭打我同门之事,却是未了。”
“家师,我樊郃,不接受因此事任何形式的道歉,唯,一鞭偿一鞭,方可事了。”
说着,樊郃从怀中抽出了一条马鞭,“啪”的一声抽出凭空响。
徐安庆面色一变,恳求道:“樊师兄,还请再商量商量,我野狼帮素来与贵武馆交好,万请勿伤两家之情谊。”
“徐公子,樊某从不强人所难。”樊郃微笑道,“若不想偿这一鞭,徐公子与令妹,大可离去。”
“樊师兄……”徐安庆苦涩道,他与表妹二人若就此离去,无疑就与宁家武馆结下梁子,而宁家武馆即便不论宁居中与樊郃这对武人中的豪强师徒,便是众弟子、学徒背后的关系以及交好的另外四家武馆的关系,都能令野狼帮处处受到掣肘,处境变得艰难。
“我受!”
邢敏从回春武馆的女弟子旁走出,站到樊郃以及魏丛身前,咬牙道:“当日我行事确有不妥,一鞭偿一鞭,公允,樊师兄,我受!”
“表妹!”徐安庆颤声道。
“表哥,勿要多说了,还请到一旁去。”
邢敏转过身,背对着樊郃与魏丛,眼神仅是刚与众人的目光对上,嘲弄、讥笑、轻蔑……
她心头猛地一颤,却紧紧咬着唇,不曾躲闪。
身后传来了樊郃听不清的话语,紧接着就是鞭子抽响的破空声。
邢敏眼前恍惚间出现许多画面,有清晨闺阁,挑选衣物,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闹市街头,拦住车马,张扬得意;春风楼堂,睥睨四女,自诩一枝独秀;众多眼眸,由钦佩赞许转为轻蔑讥笑……
“啪!”
一鞭落下,一声闷哼。
一切如镜花水月般破碎。
“于师妹,还请帮忙带邢姑娘去敷药包扎……”
“徐公子,邢姑娘敢作敢当,无愧女中豪杰,我师弟此事已了,野狼帮若觉不妥,往后大可寻我樊郃……”
“哈哈,来,魏师弟,我来替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魏丛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