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官员们在处理祆教之事上十分谨慎,能不掀暴乱就不掀起暴乱。这也让祆教愈加猖獗。
唐敬腰间佩了令牌,按理来说,寻常人避之不及。可偏偏有闹事的祆教胡人上来和唐敬撞上那么一下。唐敬没有心思在这些人身上,并未在意,最重要的是找到那处柴院。
不料那些祆教之人见唐敬不为所动,以为是个软柿子,竟蹬鼻上眼,上前敲诈。
“邹邹邹,官家的,给点银钱花花?”一位褐衣黑绔的祆教男子领着一群壮汉围了上来。
唐敬眉宇微蹙,这些祆教胡人竟打起了自己的主意。他不想惹事生非,决定从旁绕过去。一位胡人挡住去路,猛地推了一把,发现推不动唐敬。
唐敬眼神如刀,狠狠剜了这胡人一眼。胡人来了兴致,刚想说什么,一声清脆的耳光忽然打来,使得天旋地转,视野恍惚,最终以地为枕,躺在了地上。
胡人小弟们上去搀扶,当他们抬头时,发现唐敬的身影已然没入了人海。那胡人头目捂着脸,从加入祆教起,何时受过这等屈辱?立马吆喝小弟们把那人找出来。
唐敬在人群中穿梭,找准一个巷子钻了进去,一股独属于巷道的清凉之感扑面而来,唐敬取下腰间的手弩的一步步朝前挪去。只消在前方的弯口再拐一次,就到柴院了。
这种地方,多半会有突厥哨位。
唐敬贴着巷壁弯口的尽头,果然有两位靠着侧壁的哨位。过不多时,巷子尽头连接街道的地方传来的马蹄声,那两名哨位立马上去接应。来者正是莫缘。
唐敬静步到柴门院前。听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这就是章长官要的女人吗?”
莫缘擦了擦额面上的冷汗:“对,按照大人需求,我在井底给她捞出来了。”
“有被跟踪吗?”突厥哨位的唐话有点别扭。
“放心,我是等主持他们超度完了,才捞出来的,肯定没人发现。”
哨位估摸着时间确实差不多,便未起疑,于是引着莫缘进了院子。
这个柴院的院墙很低,抬手就能摸到顶。这让唐敬倒不急于攻入,可以再观察片刻,看能不能捞到条大鱼。那两个哨位把人送进院子,继续出来望风。
可他们刚转头,一根箭矢贯入了一位突厥人的咽喉之中,还未等另一位突厥人做出反应,障刀已经划过咽喉,撒去一地鲜血。这一切发生的电光石火,没有丝毫阻塞。
唐敬掐住尸体咽喉,抬入深巷,找了堆箱子竹竿埋藏妥当,贴着院壁听起了动静。
柴房内,闷热无比,四面摊着大量成捆成簇的干柴黄草。莫缘把‘晕死’的王韫秀扔在地上,顺手把门带上,整个柴房里的光芒仅靠双扇格木窗支撑。
“原长官,你可以荣儿还给我了。”
原麻子看着一身地上的碧色长衣女子,和情报里的人大差不差,满意地点点头:“干的不错,你可以上去找她了。”莫缘一脸欢喜,噔噔噔地爬上了二楼。
可映入眼眸的一幕,却让他如遭雷殛,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