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乔川还没反应过来,卿月突然弯腰俯身钻过乔川的臂下,反手一把抱住了乔川,直接就把他翻了个身,两人的位置也跟着变了一道。
等乔川反应过来时,卿月竟以手为剑,抵在了乔川的脖子上,随后一掌将对方打倒在地。
乔川直接飞出了天雷台的边界,此时燃香尽,比赛结束。
羽翼渐渐散去,卿月刚刚没用多大力,但不知怎么的,乔川胸口一阵难受,憋了好半天竟吐出一口血来。
卿月愣住了,随后冲向前查看对方伤势,手把上脉的那一刻,发现对方的经脉已断,已经感受不到一点灵力迹象,这让卿月彻底傻了。
怎么会呢,刚刚自己明明没用力……
墨竹、风岚、肖雪琴以及各掌门纷纷下高台来查看伤势。
“乔川,乔川!”墨竹喊着乔川的名字,满脸的担忧与焦急。
风岚忙用仙力帮其疗伤,但也无济于事,乔川依然吐着鲜血停不下来。
风岚摇了摇头:“不行筋脉已断。”
“乔川!”墨竹感到痛心,声音都有些沙哑。
“师父。”乔川弱弱地回应两字。
“你怎么这么傻,告诉过你不要使用这招,你怎么就不听劝呢?”两滴泪从墨竹眼中流出。
乔川却笑了笑:“没事的师父…….我只是…不想留有遗憾。”
台下一阵哗然,风岚却转头看了一眼卿月,见她脸色惨白,连嘴角都有些微微泛白,忙安慰道:“不是你的错,云羽没散开,他没及时收手,才会如此。”
所以这招只要失招者自己失败就会经脉寸断,终身不能再习武吗?就像那句话“向死而去,羽化重生”,羽化未成功,便是死路一条.…那若是自己刚刚不用之前萧洵对自己那招,是不是乔川就不会……
卿月的心冷了,无限的愧疚充斥了她的全身,连风岚和归然给众人解释是个怎么回事时的声音她也听不清了。
她觉得好难受,好难受,心像被也石头压着一般,快要喘不过气。
就在此时,掌心却渐渐升温,手被一位玄衣男子拉住了。
卿月抬头,在看清是何人时,不知怎么的,竟有些心安。
她被玄衣男子拉下了天雷台,逆着人流穿行,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
风岚自觉得不对劲,准备跟上去。
却听墨竹说道:“那你也不能如此….为师告诉过你了,此招是不到紧急关头,没有十全的把握,是万万不可用的啊…你怎会执意如此…“
“师父,是白…….”
“什么?”墨竹没听清楚乔川的话语,准备耳朵贴在他唇前让他再说一遍。
可是乔川已经忍受不了经脉寸断的疼痛,直接昏死了过去。
走到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卿月也不知道是哪里,脑子昏昏的已经不能再思考了,就这样乖乖地跟着眼前人走了好久,连身上的面具疯狂晃动都不知道。
“清尘。”
卿月唤着对方的名字,对方还是一股脑的往前走,不说话。
“清尘。”
卿月又叫了一遍,对方才一愣,随后停下脚步,没有转头:“怎么了?”
“没什么,我走不动了。”卿月放开了清尘的手,腿也有些发软,于是便倚靠着旁边的大黑竹支撑着。
两人都没再说话,就这样沉默了好久,卿月抬头看着天空,嘴唇颤抖着,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那句话:
“他会死吗?”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耗费了卿月所有的气力,她现在感受到的只有愧疚,如今的她就像一个胆小鬼一般逃离,不对,应该说她就是一个胆小鬼,这个事实这十八年以来就没有改变过。
少时,仙上是她的保护盾,一出什么事,都是仙上在帮她解决,总觉得只要有仙上在,天塌下来都不怕。年长些,便是臭狐狸替她打抱不平,教她如何讨回公道,不能吃亏,虽然总搞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他也帮助她解决了很多问题。
如今出了这件事,又是仙上在摆平,上次比武出事也是仙上帮忙。而自己呢?真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连去承担的勇气都没有,只会在关键时刻躲在别人身后。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清尘目光一凌,嘴角一勾,说道:“也不知终身不能习武成为一个废人,算不算死。”
“终究是我害死了他,若我不对他出招就好了,可是我不知道……”卿月还没说完,却被清尘给打断了。
“你还要狡辩吗?”
清尘冰冷地声音让卿月彻底愣住了。
“若不是你急于求成,想夺头魁,他又怎会筋脉寸断成为一介废人,你还没什么好说的。”
“是啊,我还为自己狡辩些什么呢……”卿月自嘲着,完全没注意到腰间的面具已经晃动的快要掉下来了。
此时清尘已经绕到卿月身后,语气依旧冰冷:“所以……”
“你也该为此付出些代价!”
只听一声闷哼,鲜血从肩膀喷出,肩角的衣物已经被染红,血狂流不止,一瞬间的功夫,半只白袖已然成了红袖。
一柄长剑浮现在眼前,她的肩膀被刺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