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理你,你答应的,你自己干去。”说完我就往外走,冯卓忙追出来:“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我为了谁呀?”
“妈呀不然你为了我啊?我说不愿意你啪给我应了,我还要谢谢你啊?”
冯卓气的直吸气,他一个箭步加速上来挡在我前面,一副来来来我跟你好好说道说道的样子问我:“你扪心自问是不愿意还是怕别人笑话你?”
“你扪心自问班上除了你还有谁能挑这个梁子?”
“你扪心自问你明竫对咱们一班真的一点感情没有?你真能分不清公事和私事?”
我咬牙,呼吸深入浅出。
冯卓又说:“写主持稿,主持晚会,对你来说都轻而易举,月明星稀知道吗?结果你一会儿怕别人笑话你,一会儿担心自己做不好,久而久之你就会自我否定。你干嘛要害怕云彩遮住你呢?风一吹它们就飘过去了!”
冯江海听的目瞪口呆:“好兄弟,你现在文采斐然啊。”
我没好气的跟冯江海拆穿他:“这是我写在书上的阅读笔记!”
冯卓眼珠子提溜一抹,心虚的笑。
我撇开他继续下楼,冯卓和冯江海跟在我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劝。
冯江海甚至不忘吐槽:“这么黑啥都看不着,她怎么能走那么快!”
走到一楼时史迪仔挽着一个女生站在那,应急灯浅淡的光洒在她们身侧,两个人的面孔都被厚厚的刘海遮住看不真切。
史迪仔跟我打了声招呼,转头就喊住了冯卓。眼见与我不相干,我回应一声便继续往前走。没过一会儿,快到宿舍楼下时冯卓又追上来,气喘吁吁的:“说好了明竫,元旦一起主持。”
我说想想。
冯卓说:“别想了,节目单我明天去问怎么个说法,你到时候只管写串讲稿。”
“你别想这么简单,光要节目单没有用,还要知道具体内容,不然怎么写?”
“反正要知道什么你随时跟我说,我去收集资料,你写完稿子给我分两句就行。”
冯卓实在积极的有些过分,我不免警觉起来:“你怎么对这事儿这么上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最好别是装了什么坏水想坑我!”
冯卓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抓耳挠腮到:“你别这么敏感,可能你不能理解,就你借我书这件事能比的上克琴给我上一年作文课......我形容不出来,反正你真心对同学,我也不能看你自暴自弃,能帮到你最好。”
听他这样说,我心下有点伤感,叹息一声,侧过头看一旁小山上松涛翻涌,天边星子点点,后知后觉今夜月色明亮。
冯卓好奇,跟着扭来扭去的看,看了半天又不明所以,问:“你到底看什么呢,黑漆麻乌的。”
我朝天上努嘴,嗓子不太舒服,声音低下来:“看你刚才说的月明星稀。”
冯卓便仰头定定的看一会儿天空,忽而笑了:“明竫,你能把作文写好,是不是因为同一个东西你眼里看见的跟我们看见的不一样?”
我:“?”
冯卓说:“比如月亮吧,我只能看见它的形状,但你不仅能看见形状,还能看见月光,甚至能看见月光落在树梢、落满水塘。”他描述的诗情画意,言语间流露出质朴的恳切,眼中笑意分明,清澈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