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盯着她，嘿嘿，不客气地说，早就上手段了，偏偏盯着她的人太多了，人越多，越不好下手啊，尤其有皇上和太上皇盯着，总不能送把柄到皇上手中吧？”

“那你今天……”

“今天托两位大侠的福，出了人命，五城兵马司衙门介入，合情合理合法，便是皇上也挑不出毛病，”裘良陪着笑道：“若是真能找到那二百万，便是全部献给皇上，也很划算，皇上现在缺银子缺疯了。”

潘又安恍然，原来是相互忌惮，都不想给彼此落下把柄。

那二百万两银子是好东西，但也烫手。

找不到也就罢了，真找到那笔银子，反而更难处理，一个不慎，甚至会惹火烧身，有银子都没命花。

不过，这些人也够耐心的，硬是拖了十年之久还没放弃。

嗯，也正常，上边一句话，下边跑断腿。

上边没有明确说放弃，下边的人就只能时时刻刻盯着。

有意思。

潘又安给裘良须茶，笑问：“现在，平衡打破，围绕那二百万两银子必然再起波澜，你身为当事人，计划如何应对？”

裘良威严的脸庞愁成苦瓜：“大侠，我真被你坑惨了，这趟任务，我能接受任何结果，唯独不能接受被生擒活捉，威严尽丧，沦为笑柄，皇上不处置我，下边的小兵也会笑话我。”

“现在是我提问，你打算如何应对？”

“听天由命，皇上问罪，我便如实回答，皇上宽恕，我便继续在兵马司混日子。”

“你倒是诚实。”

“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这条命早就由不得自己做主喽。”

潘又安笑笑：“你觉得皇帝会怎么处置你？”

裘良满不在乎地摇摇头：“我是武将，不擅长揣摩皇上心思，皇上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无所谓，只要别砍我脑袋就行。”

潘又安嗤笑：“武将？”

裘良不服气地仰起头：“当然是武将。”

潘又安放声大笑。

武将？

不擅长揣摩皇帝心思？

分明是个老狐狸，很狡猾，很擅长伪装，是个外莽内奸的家伙，最会扮猪吃虎，真把他当莽夫，一定会吃亏。

潘又安没有拆穿，顺着笑道：“那可不可以打个商量。”

“大侠请讲。”

“我放你走，你带人撤退，就当没来过，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裘良听到这话，果断摇头：“不行不行，有太多人盯着苏咏荷，这件事情瞒不住，迟早会暴露。”

潘又安幽幽道：“有办法不暴露。”

“什么办法？”

“你说呢？”

“你……”

裘良猛地瞪大眼睛：“你要杀人灭口？”

潘又安竖起食指，轻轻摇摆：“不是我，是你。”

接着道：“我放你走，作为报酬，你彻底摆平这件事情。”

裘良闻言，表情逐渐凝重，变幻许久，重重点头：“知道这件事情的就宋佳佳、刘掌柜、金刚武馆那些人，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全部杀掉，只是，我信不过你。”

潘又安笑笑：“彼此彼此，我也信不过你，但你没得选，只能信我。”

裘良反问：“我若事后反悔，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