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半个月,秦阳的生活变的规律起来,白日去回春堂坐堂捉笔,晚上吐纳修行,偶尔与郑长松一起喝酒小聚,过的倒也自在。
经过十几天的相处,秦阳和回春堂祖孙两人熟稔许多,薛瑞年闲暇之时也不吝医术,传授一些简单的病理和用药技巧。
至于采薇,也由开始的秦先生改口秦大哥,无人之时尤其喜欢和他打趣嬉闹,尤其在尝过秦阳做的饭后,更是惊为天人,自此以后午饭便由秦阳担任。
至于他筋脉中那一丝微弱的月华之气,也逐渐变的凝实,追风步亦有小成,至少不弱于了当时的追风鬼。
秋后暑消,天气渐凉,秦阳也添了衣裳。
“吁——”
这日,一辆马车停在回春堂门前,从上面跳下一名汉子来。
“师傅,师妹,我回来了。”
男人一面解开大车上捆绑麻袋的绳子,一边欣喜地喊着。
闻言,正在教秦阳辨认药材成分的采薇脸上一喜,对着秦阳道,“是师兄收药材回来了。”
几人一起迎出门外。
付贵先是喊了声师傅,当看到站在采薇身旁的秦阳时,脸色露出一丝敌意,“师妹,这位是……”
采薇笑嘻嘻介绍道,“这是秦大哥,咱们回春堂捉笔写方的堂客。”
“秦大哥,这就是我常给你提起的二师兄,付贵。”
秦阳行礼道,“久仰大名。”
付贵见状,敷衍地嗯了一声。
将药材卸到仓库,几人回到后院,采薇倒上茶水。
薛瑞年开口对付贵道,“这一趟出门二十多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
付贵长的皮肤黝黑,憨厚木讷,急忙道,“都是自家的事,说什么辛苦。”
说着掏出一罐茶叶,“这次出去没有带什么好东西,知道师傅你喜欢品茶,登州那边的雨前茶,特意孝敬您老人家的。”
薛瑞年满意地笑道,“有心了。”
付贵笑容可掬,又拿出一条狐裘围巾,“小师妹,这是师兄送你的礼物,天凉了,登州那边的大户小姐都戴这个呢。”
“哎呀,这……这一定很贵吧,我不能要,师兄你又乱花钱干嘛……”
采薇连连摆手,嘴上这么说,但眼中欣喜的表情还是出卖了她。
“你师兄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薛瑞年话音一转,“下不为例,这皮裘必然价值不菲,这些年给你例钱都花的差不多了吧?”
付贵憨厚一笑,“我自己也花不到钱,与其攒着生锈,不如置办了东西。”
“好吧,不过师兄你以后如果需要用钱了,务必告诉我,我还有些积蓄。”
采薇说服了自己,接过狐裘围巾,喜滋滋地围到自己脖子上,转了一圈,眨着眼对秦阳笑道,“秦大哥,好看么?”
付贵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望着采薇素净俏丽的脸庞,秦阳笑着点头,“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