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
旁边那学子愤愤道,“我白鹤书院不屑与你一般见识罢了,当真以为怕了你不成?”
“呵……”
于沧澜索性也不着急走了,索性一屁股坐下,“别拿白鹤书院压我老于,没了白府几个靠山,你门算个屁啊,连老子正眼看下的资格都没有!”
那人气的头顶冒烟,哆嗦指着他道,“你,你简直有辱斯文!”
“还有谁不服!”
于沧澜抬眼藐视,吐出几个字,“一群软卵!”
而后起身而去。
“等等,我有钱!”
之前那个学子咬牙切齿,从怀里掏出一把碎银,连带着地契房契,啪地拍在桌上。
“城中周家老宅,外家城外二十亩田,这些,够不够!”
静,死一般的静。
秦阳眉头一道,“郑兄可认识此人?”
郑长松想了想,“此人似乎叫周生,其上三代都是秀才出身,当时在县中也颇有威望,不过几年前他父亲被卷入了妖魔案中,其父亲被砍了头,母亲没多久也去世了,自此家道中落,底蕴已是早不如当年了。”
公孙燕道了句,“看似用情至深,实则愚不可及。”
为周生出头的那学子急忙道,“周兄,你糊涂啊,这是伯父留与兄的家底,失了进项宅子,你以后如何过活?”
“韩兄此言差矣……”
另有人道,“圣人有云:君子可失财而不失德,周兄此为大德,为阻香凝姑娘被辱,为高义,如此有德有义之举,岂能被些许黄白之物相提并论,而玷污其品格?”
“是极,是极……”
不少人纷纷附和。
“尔等住口!周兄三思啊……”
“公子有这番心意,香凝便心满意足了,妾身命贱,当不得公子这般挂念,只求往后心中记着妾身,就此生无憾了……”
香凝声音幽怨,加上那泫然欲泣的表情,看的让人产生怜香惜玉的念头。
“好毒的心计!”
公孙燕脸色冰冷。
秦阳道,“这周生许是冲动行事,正犹豫不决,恰加上狐朋狗友推波助澜,已是骑虎难下,如今再被那女人一招以退为进,却是墮入彀中矣。”
“我意已决,无需多言!”
周生一脸决绝,“些许钱财而已,何足挂齿!想我祖上初到当阳,也是一穷二白,不照样置办一番家业?我此番破釜沉舟,明年科考必中头筹,届时,何愁钱财不来?”
“好,好,好……”
于沧澜连说三声好,抚掌大笑,“果然英雄出少年,好气势,好魄力!老于我甘拜下风。”
说着伸手揶揄道,“您请……”
周生哼了一声,不顾好友的阻拦,拿起地契,犹豫一下,终是大步上了楼。
众多士子大声叫好,扬眉吐气。
香凝双目低垂,故作叹息,“周公子,您这又是何苦……”
“我,我,其实……”
周生神情扭捏,支吾半天才小声道,“其实小生做了一首小诗,想赠与香凝姑娘。”
香凝妩媚轻笑,“想来以周公子的才华,必然是极好的诗句,不妨移步厢房,妾身洗耳恭听。”
“不,不了。”
周生连连拒绝,“今日能与姑娘说上几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罢,将随身携戴佩玉解下,郑重道,“这是我周家祖传之物,今送于香凝姑娘,待来日我高中之日,必来迎娶姑娘。”
香凝脸色一顿,随即又露出一抹娇羞,“公子有吞天凌云之志,定马到成功,凝儿在此静候公子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