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好好好，你没有。”

徐清瑶瞥了他一眼，佯装生气。

秦斯年一米八五的身高，大约比徐清瑶高一个头，垂眼就能看见她乌黑的发。

“学姐，走了。”秦斯年从双手从背后搭上徐清瑶的双肩，把她往前推。

“爷爷——”秦斯年推着徐清瑶往前走，没走多久就看见老爷子坐在花园轮椅上晒太阳，手里还抱着本书。

老爷子身体硬朗，七十八岁的人了，腰还挺得笔直。

闻声，慢悠悠转头。

徐清瑶很清楚地看到，老爷子在看到秦斯年的那一秒，眼里跟放了光似的，是真真切切地喜欢这个小孙子。

老爷子匆忙放下手里的书，起身。

秦斯年终于把手从她的肩上放下，改拉她的手，带着她跑到老爷子身前。

“爷爷。”秦斯年叫了声。

老爷子满眼笑意，拍了拍他的肩：“长高了，就是变瘦了。”

“爷爷好眼力。”秦斯年对着老爷子竖了一个大拇指，又迅速把徐清瑶拉到自己身前。

“爷爷，介绍一下，徐清瑶，华宜读高三，生日是冬至，特别酷。”

老爷子刚就看到自己孙子带回来一个小姑娘，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也是没想到这小子自己按耐不住了。

徐清瑶一脸尴尬，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秦斯年“啧”了一声，拉了下徐清瑶的手，“叫爷爷。”

徐清瑶：“啊…？”

秦斯年目光温柔，注视着眼前的少女：“我爷爷记性好，你叫他一声爷爷，以后生日他都记得，到时候有礼物。”

徐清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未落的太阳依旧照着闪耀着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

所以，这才是他要请她吃饭的真目的吗？

只是因为看见了她一个人庆祝自己的十八岁，所以他就找了他爷爷是吗？

徐清瑶看着他，秦斯年像没事人一样轻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老爷子最了解自己家孙子，看他这眼神，也算是明白了一切，难怪这小子特地打电话给他说要请假。

“对，斯年说得不错，老爷子我其他没什么有点，记性确实不错，等明年，爷爷给你过生日。”老爷子拉起徐清瑶的手，在上面拍了几下，看向他的目光也盛满了柔情。

徐清瑶强忍着落泪的冲动，低头说了声“好”。

“行了，快别杵在这了，快进来，爷爷啊，特地吩咐厨房，做了你们年轻人喜欢吃的菜。”老爷子拉着徐清瑶往里走，像是没看到旁边的秦斯年一样。

看着眼前的这副场景，秦斯年无奈笑了下，低声道：“这就失宠了。”

“来，小姑娘，吃这个，斯年最爱吃了。”老爷子用公筷给徐清瑶夹了块南瓜饼，语气里满是宠溺。

秦斯年坐在一旁，出声：“我最爱吃，您不给我夹？”

老爷子：“不在你面前，自己夹。”

秦斯年：“……”

“这小子，还跟自己女朋友吃醋。”

看着他们一起过来，自家孙子还那种眼神看人家，处处为人家女孩子着想，老爷子一直以为这是自家孙媳妇。

徐清瑶刚端起的水杯顿在半空，几乎要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是——我们—”。

秦斯年腾出右手放到徐清瑶的背上，给她顺气：“女朋友也不能差别这么大吧。”

听到这话，徐清瑶要说的话噎到了肚子里，转头疑惑地瞪他。

秦斯年像是没看到她的眼神一样，自顾自地说：“您现在就这样，以后我还得了。”

老爷子拿筷子打了下他的左手：“你小子。”

徐清瑶不知道为什么秦斯年不否认他们的关系，也不知道秦斯年今天为什么会做这些，只是因为她的眼泪吗？

不是。

徐清瑶自己都知道不是。

眼前其乐融融的景象是她从不敢奢望的，她不喜欢和家人一起吃饭，从她有记忆开始，饭桌上就只剩数落和吵架。

她不敢交朋友，不敢有社交，既害了自己，也麻烦了别人。

秦斯年是她唯一一次大胆，而这个唯一，给她的却是三生万物。

她的第一次喜欢，似乎有了回应。

秦宅外。

“秦斯年，谢谢你。”徐清瑶走在路边花坛的边缘处，秦斯年走在下方，徐清瑶转过身来，俯视秦斯年。

顺着她的动作，秦斯年双手插在上衣兜里，抬头看。

抬眼瞬间，路灯齐亮，昏黄的光打在两个人身上，映在地面上的影子似乎在相拥，配上冬季独有的风，柔软的发在风里飞舞。

秦斯年挑眉，笑：“你不是很开心吗？”

“什么？”

“开心就不要说谢谢。”

“为什么？”

“因为那是我的目的。”

两个人默契地没有提那声“女朋友”，只是在路灯下，少年送少女回家。

寂静间，秦斯年开口：“学姐可以晚点回家吗？”

徐清瑶不解：“你有事？”

“旁边有家游乐园彻夜不关。”

徐清瑶：“走吧，没人管我。”

反正青春，总要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