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我不该跟她吵架，她想不开，就跳了楼……”

远处围观的人群也听到了他的话，议论的声音开始变大。

“我就说吧，是夫妻吵架。”

“我刚刚怎么没听到。”

“我住在他家楼下，刚刚还砸东西了呢，乒呤哐啷的。”

张鹏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他第一次出任务，本来就有些紧张，再加上又可能会是个命案，周围嘈杂的人声让他越来越透不过气，无法冷静的思考。

……

张鹏猛地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都是汗。妻子被他吵醒，打开了床头的台灯，迷迷糊糊地问他：

“怎么了？”

张鹏缓了一会儿，才对她说：

“没事，做了个噩梦。”

“怎么又做梦了啊，这个月你都第几次了。”

“没事，你先睡吧，我去洗把脸。”

“嗯。”

实在睁不开眼，妻子说完便又沉沉地睡去。张鹏打开了水龙头，兜头冲着冷水，然后从盥洗池里抬起头，抹了一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自从上次许彦找过他后，这个月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做当年的梦了。

接着梦里的情形，他又开始继续回忆当年的事。

……

他给围观的群众做了个制止的动作，示意大家散去，但没多大效果，只是走了一小部分，大部分人还在那儿等着。张鹏有些无奈，只希望队友早点过来。

忽然想到了刚刚那通报警电话，他就问出了口：

“刚刚有人报警说你们夫妻吵架扰民，你知道吗？”

“什么？”

秦江有些惊讶，表情有明显的不自在。张鹏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逻辑性的错误，但看他的反应也是奇怪的很。他想不通，只能都先记录下来。

围观的人群中有个奇怪的女人，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地上的女人，没有任何表情，张鹏刚刚就看到了她，但没太在意。现在看那个女人还是保持着这样的动作，就有些奇怪了。他没办法离开上前去问讯，只能默默记住了她的长相。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有警车开进来了，同事赶了过来，跟他点头示意，然后简单了解了下情况。又等了一会儿，救护车才到。有医护人员先下了车，观察了一下跳楼者的情况后，又叫来了其他同事，几个人都先后观察了情况，然后对现场的警察说，

“已经死了，具体死亡时间可能需要法医来判断，但是根据我们的经验来讲，肯定不是这十几分钟之内的事。”

听他讲完，民警点了点头，示意同事一起拉起了警戒线。然后打电话报告队里，申请法医来现场。救护车走后，民警疏散了现场人群，张鹏便和同事一起等待法医过来。

十几分钟后，队长和法医一起到了。法医去检查尸体，队长将现场的民警集中起来，问了情况。当队长知道，是张鹏第一时间到现场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他单独叫到了一旁。

队长表情有些严肃，问他：

“你是怎么出警的，什么都没有就过来了！”

张鹏低下了头，听着他的训斥，

“回去之后出警记录写完直接交给我，然后写个检讨，这件事你不用参与了，你在现场的发现也不用跟其他人交代，免得出现错误的指引，影响别人的判断。”

张鹏本来心里就虚，对队长的话也没有怀疑，只能悻悻地离开。回去之后，他想着今天的事，写着出警记录和检讨。现场的同事天黑前就都回来了，从他们的讨论里，他听出了最后的结果，是跳楼自杀，当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