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凶手肯定有辆马车,四天前出过城。”
柴煜记下了关键信息。
“也不对。”赵璟摇摇头,“出城时,守城卫士肯定会搜查马车,当时受害人还活着,就算手脚被废了,他们也还能向卫士求救,除非当时受害人昏迷不醒,但这也躲不过卫士的搜查啊。”
“万一凶手贿赂了守城卫士呢?卫士也可能会见死不救。”
“这是其中一样可能。但也有可能,凶手先把受害人骗出城,再趁其不备,制服了他们,可以步行出城,都不用马车载人的。”
“如果是这样,凶手肯定不止一个人,不然他哪那么大的力气,制服三个魁梧屠夫啊?”
“死者有中毒迹象吗?”
“没有,仵作验过尸了。”
“那凶手肯定就不止一个人。”
“哥分析得有道理。”柴煜挠挠头,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他十分信任赵璟,“那我们姑且就认为,凶手至少有三个人,先和受害人相约出城,再伺机实行杀人行径。”
“现在先按多人作案来查。我作为执金吾,正好可以去查一下守城卫士,看看他们有没有收受贿赂,故意把某个可疑的人放出城,顺便我也多了解一下京师屯兵的基层情况。”
“哥,你真的好厉害,我要向你看齐。”
柴煜点头如捣蒜,眼神里尽是膜拜和仰望,当然也有感激涕零。
公孙辙愁绪如麻,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喝闷酒。
他运气怎么总是这么差?
他前脚去未央宫值班,那四贼后脚就出现在他家里作乱,让赵璟再次捡了大便宜,陛下这回更看好他了。
上天不公啊!
凭什么?
上天为什么偏偏眷顾赵璟?
公孙墨敲门久久没有应答,便直接推门走进大哥的屋子。
熏天的酒味扑面而来。
公孙墨难受得连忙捂住鼻子。
只见屋子里,还有个醉鬼,瘫坐在一堆酒坛子里,脸喝得通红,两眼呆滞无神,胸前的衣襟也打湿了一大片。
公孙墨不解地问道:“哥,你大白天的,把自己灌醉了干什么?喝这么多酒,也不怕把自己身子喝垮了。”
公孙辙没好气地回怼道:“你管我干什么?赵璟不是很威风吗?你去找他啊,别来烦我。”
“哥,我刚刚听见母亲和父亲在商量说,这次我们做东,邀请长安官眷来我们家参加宴席,却出了这茬事。我们护卫不足,难辞其咎,我们得出人手,把失踪的三名命妇找回来。”
公孙墨不计较哥哥的暴脾气。
“去找赵璟啊。反正我是个废物,哪里都不如赵璟。让赵璟去找人,他要是找不回来人,就对不起他执金吾的排面。”
公孙辙气鼓鼓地说完话,又仰起头,扛起酒坛对准自己的嘴,咕哝灌了下去。
估计是喝得有些猛,公孙辙呛得难受,连忙有气无力地放下酒坛,又哇的吐了一大口出来,满脸都湿漉漉的,嘴角还挂着的,也不知是酒水,还是他的涎水。
公孙墨顾不上哥哥这狼狈模样,不依不饶地质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璟哥哥招惹你了,你脾气这么冲?”
公孙辙斜了一眼,想说点儿什么,又颓丧得没力气开口了。
见哥哥没个回应,公孙墨也懒得跟他争执了,随口叮嘱了几句,便转身走出了屋子,远离这臭烘烘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