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彦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白大褂,心里叹了口气,段向森这人,也就太讲究自己的形象了,天天把自己打扮的就跟移动的春药一样,到哪儿都散发着高强度的荷尔蒙,就连白大褂上都带着淡淡的香水味,干脆下次还是跟段向森取取经,改改他不修边幅的样子吧。
钱彦心里的小算盘一路上是打的滴溜溜的转,快走到段向森办公室的时候,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探头探脑地躲在办公室门旁边,好像有什么事找段向森一样。
“怎么了?找我们段院长有什么事情吗?”
钱彦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冒出来,吓得男孩脖子一缩,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啊?啊没事”男孩脸红红的说道。
“哦。”
钱彦也没多在意,径直推开段向森办公室的门,然后把他的白大褂往窗户旁边的撑衣杆上一挂。
“这个可怕的男人。”钱彦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段向森的办公室所有东西都排列的整整齐齐,每个东西都有每个东西固定的位置,一点都不能移,办公室里的花花草草全是水培的,按照段院长的话来说,就是土培的植物容易招惹小虫子。
“也不开窗透个气。”钱彦自言自语地把窗户打开了,窗外的柳絮飘了几个进来,惹得钱医生又打了两个喷嚏。
这个季节,天气倒是挺好,不冷不热,就是漫天飘得柳絮实在是有些讨厌。
正午的阳光大把大把的洒在办公室的瓷砖地面上,印出了淡淡的彩虹光。
钱彦一回头,一对上门口男孩的目光,吓得往后一退:“你怎么还在这儿?”
男孩有些脸红,还有些局促不安:“那个请问,段院长是哪个办公室”
钱彦轻笑着说道:“就在这儿。”
“可是”
钱彦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腼腆的男孩子,明明今天不太热,可他的脸已经涨红了,就像煮熟的螃蟹一样,等会儿就要冒烟了。
“我来给段院长放东西,他有事刚刚出去了,你跟他预约好了吗?没预约的话你可以去一楼挂段院长的专家号。”钱彦尽量温和地跟这个男孩说话,生怕一个大声把这个小朋友给吓着了,感觉这种人天生就是刺激人的保护欲,像是被人保护的那种。
“谢谢谢您。”男孩礼貌地对钱彦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就走了。
钱彦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样子又是一个段院长的暗恋者,段向森这种人怎么就长着一张男女老少都爱的脸,像钱彦他这样特缺男人爱的人,活到这么大都没有遇到一个自己的同类,老天未免太不公平了些。
“命运不公,命运不公啊。”钱彦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办公室门口掉了一本红色的学生证,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钱彦心里估摸着是刚才那个男孩掉的,于是弯腰捡了起来。
“浅川大学。”钱彦一乐,“哟,高知识分子,还是个名牌大学啊。”
他也就纯属无聊,翻了翻里面的学生证照片,男孩的照片比真人看上去还要弱小可怜而又无助:齐刘海,双眼皮,眼睛挺大,但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欺负一样的,抿着一张嘴,一脸可怜相。
钱彦看了一下他的年龄,有些诧异,这孩子原来都22了,刚刚那么一看,还以为他还没成年。
“大四了啊。”
钱彦把他的学生证往段向森桌上一扔,用劲过猛,还砸偏了段敬言桌上的白色电子钟。看着到了的电子钟,想了一会儿,钱彦又走了回去,把那个钟摆摆正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反正这个男孩子是找段向森的,这次没找着,下次肯定还要来,这玩意儿索性就丢在段向森这里了。
钱彦没走两步路,又退了回来,把桌上的红色学生证往口袋里一揣,然后走了。
还是他来还吧,按照段院长的性格,估计这种毫无紧要的玩意儿直接就进垃圾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