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站起来揉了揉眼睛,又瞅了瞅桌子上的酒菜,他对杏儿说:“俺不饿,倒是有点困了,俺走了。”说完,看也不看杏儿一眼,抬起腿就往屋外走。
“春生、春生”杏儿在后面叫着。春生头也没回,大步流星走出了院子。
杏儿折回屋里,看着桌子上的菜,秀眉斜眼,嘴里嘟囔着,“不吃拉倒,俺自己吃。”她倒上酒,端起杯子深深的闷了一口,呛得她直咳嗽。她俊俏的脸上多了几朵红晕。不一会的功夫,杏儿自个儿整了半瓶酒。她是借酒浇愁啊。她时而大哭时而大笑。她感觉脑子像一团浆糊,走起路来像踩在棉花堆里。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爬上树梢。杏儿从炕上起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她心里一惊,努力回忆着昨儿夜里的事情。莫非他春生趁俺醉酒之际但她又摇了摇头。昨儿夜里自己这块肥肉已送到春生的嘴边了,他硬是跑掉了,他不可能那样做。杏儿否定了春生做那事的可能。她想来想去终于找出了原因。
昨夜里,她不胜酒力,喝醉了。酒精在她体内像一把小火炉烤得她浑身滚烫,是自己扯了衣裳。她用手拍了拍额头,整好衣裳,然后下了炕。
杏儿懒洋地走出屋门,正好看到春生提着两条鱼来到院子里。春生见到杏儿忙叫了一声“婶子”,然后说道:“俺从西河里摸的鱼给你送来两条,让你尝尝鲜。”杏儿“噢”了一声,说:“你是不是嫌俺?”问得春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吱吱唔唔地说:“没有啊。”“那你昨儿夜里跑个啥?”杏儿说。她这么一说,春生才明白是咋回事了。他黝黑的脸上立时有了温度。他把鱼搁在那里,立马开溜了。“站住,胆小鬼”杏儿喊叫着,望着春生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
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到了夏天。夏天是充满激情的季节,庄稼在它怀抱里成长,果实在这个季节里孕育。白天骄阳似火,夜晚凉风习习。晚饭后,孩子们都冲向池塘,尽情地泡在凉悠悠的水里大人们拿着蒲扇坐在池塘边谈论着庄稼收成。青蛙们则伏在池边拍着肚皮给人们演奏大合唱。
杏儿装着心事,在月光下漫步在乡间小路上。虽然结婚十多年了,但进进出出仍是她一个人。人家同龄人的孩子都上小学了,她想起来就心痛。特别是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对她冷漠无情,现如今连家都不回了。可相当年,杏儿也是风光了一阵子。小姐妹们都羡慕她找了个吃“国粮”的,将来要当官太太呢。可命运捉弄人,谁让她生不了娃呢?她那个臭男人把她给晒了起来,不管不问,想让她自生自灭。想到这里,杏儿感到悲哀,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夜深了,人们都回家歇息了。杏儿来到池塘边,站在最高处,望着池中水波荡漾,带着悔恨纵身跳入池塘中,想结束自己的生命。恰巧,被来池塘洗澡的春生救了起来。
“你救俺干吗!不如让俺死了好受。”杏儿哭喊着。春生这才看清跳塘的是杏儿。春生劝她:“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咋钻进死胡同了哩?再者说,你如果死了,正好成全了那个男人。所以,你要活出个样来给他看。”
春生的话好似起了作用,躺在地上的杏儿不再吵闹。她湿漉漉的衣裳紧贴在身上,把她圆润的身材勾勒的凸凹有致。该凸的凸,该凹的凹。春生看着杏儿,强咽了几口吐沫,小腹处有了异动。
“起来,回家吧。”春生说。“你背俺回去。”杏儿说。惊的春生张大嘴巴“啊”了一声。“让人看见会说闲话的,你是有男人的人,唾沫星子能淹死人,你要注意自己的名声。”春生劝着杏儿。“俺就不,让他们去说吧。”杏儿执意让春生背回家。
春生没了办法。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人影,把杏儿从地上掀了起来。
杏儿趴在春生宽厚的背上,双手勾着他的脖胫。春生则用手揽着她的双腿,快速向家走去。
到了家里,杏儿从春生身上下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对春生说:“俺去里屋换身衣裳,你先坐下歇歇。”春生“哦”了一声。过了一会,杏儿在里屋叫春生过去一下。春生答应着向里屋走去。
春生来到里屋,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杏儿身无寸褛,光溜溜地躺在炕上。春生见罢,欲转身逃走。这时,他听见杏儿说:“春生,你若走出这个屋子,俺随后就去跳塘。”春生一听说杏儿又去跳塘,他的脚步停止在那里。
杏儿又说:“俺的命是你救的,俺就是你的人了。俺今儿夜里就把身子交给你。明儿俺就进城和那个王八羔子离婚。”春生站在那里,感觉血液涨喷,心里怦怦直跳。他转过身来,扯下衣裳,向炕上猛扑了过去。
此时,窗外刮起了狂风。刚才,还是满天繁星,现在已是雷电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