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竖起止杀，指尖轻拭剑锋，杀机涌现，一道道形如止杀的剑气从剑身脱出，顷刻汇成千百剑海，磅礴的剑气无一不锁定着那数十丈外的黑袍人。

剑海波动着云层，在乌云密布的天空发出隐隐的光亮。

黑袍人也不慌乱，只是抬起手甩了甩手上的血液，但似乎是血渍凝固了，怎么也甩不了，只好无奈的摆了摆手。

白低声怒喝：“你这只手，我要了！”

黑袍人桀桀地嗤笑，他为成功激怒白霄霄的行为而感到愉悦，似乎他就以此维生，为此而活。

不待白霄霄出手，黑袍人身上窜出厚重的黑气，恶犬捕食般涌向他，而他自己却转身逃窜。

一道剑气迎向黑气，两两相撞，巨大的炸响恰似闷雷。

看到这一幕，白霄霄心中杀机更甚，就是这样的不堪之辈杀了参宿使。他当即挥剑，磅礴剑海随着锋芒而动，狂风席卷乌云，以白为中心形成了巨大的气旋，转眼将黑袍人笼罩其中，规模之大直接覆压小半座乾城。

黑袍人凝聚黑气护体，企图强行闯出。

白霄霄一点也不担心他能跑掉，他对自己和黑袍人的能力有清晰的判断。

剑气阻隔着黑袍人，锋锐的气息撕裂黑气，让其寸寸消散，黑袍人寸步不得进，周身黑气不断喷涌，企图以量取胜。

“扑腾这么久，给你留够时间了，该上路了，”白霄霄背负止杀，单手掐诀，“止杀剑阵，起！”

白霄霄指尖灵光一显，千百道剑气的锋芒直指黑袍人，每一道剑气都发出嗡鸣，万千剑鸣汇聚在一起能够净化污浊，破除虚妄。

黑袍人听着宛若洪钟的嗡鸣，身形颤抖起来，身上的黑气时散时聚。

白霄霄单臂一挥，英武的气势无可睥睨，数十道剑气从剑阵中激射而出，迫不及待地冲向黑袍。黑袍人大手一挥全身黑气凝聚，形成一个巨大的黑骷髅，骷髅头大声怒吼，这倒看着像野兽被逼到绝境时的无能狂怒。

剑气没有随着怒吼退却，一往无前，朝着黑气刺去。

剑气不断撕裂黑气凝成的骷髅，与其一同消融，化作淡淡金光。小白抓住机会，乘着黑气没有重新凝聚的空档，凝聚一道近乎实质的剑气，一剑刺出钻入黑气，洞穿了黑袍人胸膛。

黑袍人低头看着胸膛闪烁金光的剑气，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他抬起头从那没有凝聚的空洞中看到了白霄霄，他也在看着自己。他能感知这位带监兵的情绪——有愤怒，有不屑，有悲痛，但最多的还是想将自己大卸八块的愤怒。

黑袍人张嘴无声大吼，他散掉凝聚成骷髅的黑气，全力朝着白霄霄冲去。

他深知自己没法逃脱，不如一搏让对方露出破绽，这样兴许有一线生机。

“想破釜沉舟以求生路？你没有生路可言！”

……

姜筠霁下意识朝天上看了一眼，有那么一瞬间，他能感觉到小白的所在，那一股和他相似的法力，还有冥冥中呼唤着他的声音。一阵炸雷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强大的法力波动，姜筠霁确信那是小白放出了杀招，结果应该已经明了，可以去找他了。

姜筠霁没能准确感知到小白的位置，他的元神还没有多强，只能大致知道方向。与其去城里到处乱晃，还是直接去监兵府，拿下了凶手，白霄霄肯定会待会监兵府关押。

姜筠霁骑上小电驴往老城区跑去，进入灵界的结界入口安置在那边。

姜筠霁边走边想着江厌离说的话，他明摆着告诉自己，小白还有些事没有告诉自己。

天门，两个甲子，法力和自身的修为……

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闹心啊。

裤兜子叮的响了一声，姜筠霁觉得应该是小白完事儿了，这给自己发消息通知自己。

“直接来阵眼。”

直白的五个字，没有其他的留言。

“阵眼？”姜筠霁停下电驴思考了下，“神君镇守着的地方，小白让我去见神君了？”

没多想，姜筠霁把小电驴马力开到最大，火急火燎地往旧城赶去。结界的阵眼和入口都在旧城，神君随时监视着入口，可以防止有人或妖作乱。

有人敢闹，啪叽一巴掌，神君就给他干碎咯。

只是不知道小白如何了，姜筠霁看着小白的样子，真心觉得他很难过，几百上千岁的人原来也这么感性，也可以是真性情。

但一想到江厌离说的，姜筠霁心里就觉得有点隔应。

“玛德，坏我心境！”姜大师痛斥一声，觉得江厌离不是个东西，是来离间他和小白的。

乾城的旧城依山而建，山名窿顶，从山顶向四周扩建，最初是好几个村子，后来几个村子修上了路，彼此往来慢慢就成了一个大镇子，再到几十年前搞发展，就慢慢的形成了现在的格局。

再到前面二十来年，乾城本就离江近，于是就江建起了新城，大力发展起了运输业，促进了乾城的经济，勉强算是成了二三线城市。

姜筠霁就是乾城土生土长的人，非常热爱这片土地，他歌颂这片土地！

“好鸡毛热啊，这路是真颠，说新城发展带旧城，带个鸡毛，光吃空饷不干事，靠……”

姜筠霁坐着小电驴一抖一抖，只发现屁股在出水，觉得自己是朵出水芙蓉，全他妈是水，湿得一塌糊涂。

等到两瓣屁股熟透了，姜筠霁终于到了。

“小电驴快不行啦，爬个坡这么费劲。”

阵眼设在山顶，一眼千里之外，无一妖邪遁形。

这大半辈子，姜筠霁第一次来旧城山顶。虽说是旧城，但旧城也很大，有些个地方姜筠霁也没去过，小时候跑不远，长大了没那个心气。

山顶保留了一部分旧的村落建筑，扩建了很多相似的瓦片小楼，那种灰砖黑瓦的小楼还是停留在姜筠霁少年时期的模样。

他很久亲眼没有见过这种房屋了，只能在手机里看见这种留有历史韵味的屋舍。

“这么大片，我挨家挨户找啊？”

小姜同意只知道顶头上司在这，从来没见过，这次说的上是“进京面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