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的转世情况怎么样？”加百列主动打破僵局。

“吃得好，睡得也好，偶尔还能充当小黑子在社交工具黑两手天主教。”

加百列露出笑容，显然对这个回答相当满意。

“听到她过得不错，我就放心了，想必她已经遇到...陈实？我记得他应该就叫这个名字吧？”

老约翰讥讽道：“玩弄命运的，终究被命运所玩弄！”

加百列笑道：“可你又怎知，那不是命运的一部分？”

两人互相克制的打着机锋，极为克制，都未将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

“说说陈实吧，我记得他离开梵蒂冈时，就已经成就一阶的伟业，现在应该是一名光荣的猎魔人了。”

老约翰不情不愿，最终还是开口：“前段时间在芝加哥大闹一场，揩了东海岸术士联盟不少油。”

“东海岸术士联盟？我记得阿斯蒂蒙斯最近正在找他们的麻烦...”

“呵！你到底想要他干什么？这里是现界，是人理之光照耀的现界，不是你们随意揉捏的灵界！”

加百列摸着下巴，“有个小任务，需要他出手。”

“非他不可？”

“只能是他。”

老约翰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踢倒座椅，怒吼道：“他还只是个孩子！圣殿的人和圣灵谱系狗娘养的蠢货都死光了吗！”

加百列伸出食指，指挥着座椅自己扶正，语气无奈：“他踏足超凡时，有些事儿就注定他躲不掉，我们只能尽力让他做好准备，命运可不会善待他，他必须全副武装。”

“狗屎！圣灵谱系的人都是狗屎！七重天堂的也都是狗屎！”老人一改常态温和作风，咒骂着所有人。

“唉，我知道你有气，但我们...得以大局为重。”

听到‘大局’二字，老约翰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当你说出‘大局’，我就知道我和陈实不在你的‘大局’之内，狗屎的‘大局’，真tm该死啊！”

加百列闻言一愣，咀嚼着老约翰的话，片刻之后语气幽幽道：“或许...不止是你，如果我也没在所谓的‘大局’之内呢？”

老约翰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放弃挣扎：“卡斯泰特，暗影街118号，陈实的教堂就在那里。”

加百列有些惊讶的看着老头，祂耐心十足，原本以为会挨更多的骂，祂也早早做足了心里准备。

老约翰再次嗤笑：“意外？我们这代人都是六十年前的‘代价’，新世界没有搭载我们的船票，如果那小子真是你们选中的人，他理应做好觉悟，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代价’。”

六十年？作为大天使长加百列漫长的生命中的六十年祂自己也数不清。

但要改变一个人，或者说改变一个神祇，六十年太久，三天，三天时间就足矣。

天使们被至高神性污染，主动封锁了七重天堂，无论有多少理由，那送凡人充当‘燃料’的责任，七重天堂逃不掉。

加百列反而有些沉默，片刻后，祂做出了一个决定。

起身，展翼，低下了自己只会在主面前低垂的头颅，以最高规格的礼仪向着老约翰鞠躬行礼。

“我们确实有罪，狂热、偏执冲昏了所有人的头脑，你说得对，‘代价’总得有人偿还，神也是一样。七重天堂...确实没有尽到它应有的责任，我和我的同胞会尽力偿还‘代价’，以主的名义起誓。”

躬身之后，天使展翼，消失在了圣母大教堂的空气之中。

主的名义？这个笑话可真好笑。

老约翰本以为自己会感动的哭出来，这句道歉，他等了六十年。

作为‘伊甸园战役’的最高指挥官，他亲手葬送了三十万年轻士兵的性命在伊甸园战场。

可他却毫无波澜，甚至因为年纪大有点犯瞌睡，晚上的睡梦中若是没有那些冤魂找自己索命，他反而会睡得不踏实。

时间并未磨平伤痛，疤痕早就成为了他的一部分，哪里还会痛呢？

刽子手是七重天堂，下令让那些忠诚的棒小伙去死的，却是是自己。

夜还很长，睡梦中...

在恶鬼缠身中，或许能得到些许虚伪的‘救赎’？

老约翰不知道，他上了年纪，他只知道自己...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