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葛知事目露骇然之色,“我分明就已经……”
“葛大爷分明就已经在老关庙外面也布下了天罗地网?”玉清哂然一笑,扬声道,“长江,还不快给葛大爷长长眼。”
“长江得令!请葛大爷稍候片刻!”
围墙外边传来一声兴奋的应答,没过一会儿,便有一道重物砸地的声音传来。
众人循着声音看过去,就见一名身着衙门服饰的人被麻绳捆得严严实实,一边毛毛虫似的蛄蛹着,一边呻吟出声,好似痛极。
“你……他……这是……”
葛知事双唇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将拿着枪的官都安排在外面,拿刀的原浑水袍哥都安排在里面,结果呢,拿枪的被全灭了,拿刀的一大群人打不过一个单枪匹马的女子?
玉清一手撑着长柄大刀,微微偏着脑袋看着他,不咸不淡道,“葛大爷,怪只怪你认为老关庙内的这些袍哥不值得信任,不允许他们在今日的单刀会上配枪,否则,你又怎会在短短时间内一派涂地?”
闻言,葛知事的嘴角抽了抽,很显然,他那颗心被玉清扎了个对穿。
他私心觉得,礼字堂不似旁的堂口,山匪占了一半,就算不是山匪的另一半,也有一部分曾经落草为寇过,只是现在从了良,所以论起来,堂口内鱼龙混杂。
现在是乱世,乱世出枭雄,谁也不知那些以前做过浑水袍哥的人有没有犯上作乱的打算,他防备着些也是理所当然,哪成想,涪州会来这么个杀神。
说到底,不过是德不配位的心虚感让葛知事对所有人都抱有怀疑之心,就连当家三爷和他手底下的那些小兵都没逃过这样的命运。
老关庙内的袍哥们面面相觑,这个女子的话他们听在耳中,舵头大爷默认的态度他们也看在眼里,所以,他们的出生入死在葛大爷的心里,仅仅只是不值得信任?
葛知事盯着玉清,目光沉郁至极,如浓云密布。
一派涂地……一派涂地……
不!他还没有彻底成为败家!
他心神一定,再度举起枪,目露凶光威胁道,“让你的人都退出涪州,我猜,你应该也不想丧命于此。”
玉清挑挑眉,“威胁我?”
她右手用力一甩,将长柄大刀插进青石板间的缝隙,随后两手一摊,“我就站在这儿由着你瞄准射杀,只是不知是葛大爷能的枪快,还是我的人枪快,葛大爷,我敢赌,你呢?你敢赌吗?”
葛知事敢赌吗?很显然,他不敢。
他借涪州知事和礼字堂舵头大爷的身份敛来的钱财还没花出去,怎么敢用自己的命去赌这一点点生还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