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砚两小子，爸爸上班去了。”牛净生举在脑门左侧的手往前轻轻一挥，做了个耍酷的动作，向着大门外面明媚的阳光走去。

“拜拜。”

“老爸慢走。”

“净生，注意安全～”

孟娇蕾和两个孩子对笑了一下，她两只手分别安抚俩孩子的脑袋。

“走，咱们送玉去学校。”

联盟历 2432年的9月1号，正是牛玉作为新生入学初中的重要日子，孟娇蕾牵着牛砚和牛玉的手，慢慢走出门，搭上沿着马路向西南方前进的公交车，车子就这样稳稳出发了。

牛玉一个人坐在靠近车门的单独位置上，妈妈和弟弟则坐在他后面并排、紧挨在一起的双人座上。

“玉崽都上初中了，有五年了呢，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有五年了，过得真快啊。”

牛玉从座位侧面伸出头来，回头看着妈妈孟娇蕾，笑着感叹：

“确实挺快的，妈妈，你还是一样年轻漂亮，我可太开心了，你说是吧，砚子。”

靠窗的牛砚点头轻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也没转移眼神到窗外，就这样继续和牛玉对视，表情平淡，他一直都是如此，不是冷漠，而是不善言辞，习惯了到也成了他的特色。

“你就爱贫嘴，玉啊，到新的环境上学紧张不紧张？我和你爸知道你和砚在学校都不喜欢多说话。”

“妈，没有紧张不紧张的，阿砚他是不知道聊什么，我是单纯不想聊学校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还是回家和爸妈有话说。”

“也得交些朋友嘛，你妈妈我好歹经常听见其他家长说砚崽的好话，说他们家女儿很喜欢他，玉儿你，妈妈我好像没看见你有什么朋友，老师也很少提你，要不是看你每天回家都嘻嘻笑笑的，我和你爸真的会担心。”

几只黑斑的小麻雀略过车窗框出的动态画，三人齐刷刷看了一眼，随即牛玉和两人相视一笑，牛玉也宽慰道：

“我哪用你们担心嘛，学校里上了课就回家，我的精神状态好着呢，我这人交友就要交挚友，那种打打闹闹、吃吃喝喝的，我就看着他们闹，还是回家好。”

“你啊，才十二岁就说话这么机灵，好好好，我和你爸放心了，今天开学，好好和老师、同学打招呼。”

“知道了，阿妈。”

牛玉正要头缩回去、摆正姿势坐好，他瞟见牛砚难得有了表情——右眼微眯、左眼眨个不停。

牛玉正要发问弟弟在干啥，他猛然想起之前和牛砚约定好的一件事。

“妈，爸爸每天到工地指导和帮工很累吧，我……和阿砚看见他皱纹有点多了，头发也白了一些，虽然他天天都很精神，但妈妈你还是劝一下他，让他不要让自己这么累，拜托妈妈了。”

孟娇蕾安静了几秒，面容温和回答道：

“其实我曾经劝过几次，但你爸爸每次都说没事，他还有很大的干劲，而且你们两个上学，再加上全家的其他开销，如果他不同时设计建筑和帮工，还是太勉强了，我的裁缝店生意不错，但也只够满足两个人的基本衣食，你和砚知道的，他想让全家过得更充裕。”

“等你上了大学，爸爸他应该会减一些担子，所以你和阿砚只管好好上学，还有，妈妈也和你们一样想劝爸爸放松一点，所以今天晚上我们一起说说他，好吗？”

“好！”两兄弟异口同声道。

牛玉用下巴指了牛砚一下，意思是打趣弟弟也忍不住赞同了一句。

三人又端正坐好，看看前方玻璃的景象，瞟瞟右侧窗外的风景，车子继续稳稳前行，它带走的不仅是人，还有思绪和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