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这一剑，如何？”

这是李青的话。

他就好像一个希望得到表扬的孩子一样，期待的看着徐峰，希望得到他的表扬。

“还行。”

徐峰想了很久，想要怎么回答他的话。

是很好。

是极好。

还是很差？

最后，他选择了还行了……

但这一个答案显然不是李青想要听到的。

徐峰没说话，只是随手折下了一旁的一树枝，将那叶子撸掉，化为了一枝条。

他以枝条为剑。

一剑斩下。

面前那一座数百米的高山，刹那化为了齑粉。

山下有江。

江有数十里之宽。

如蛟龙一样盘卧。

这一剑也落在了那江中，于是，这江被斩断，弥漫在空气中的水珠被无数剑气撕碎，化为水雾。

留下的是一条深不知多少百米的深渊裂缝。

徐峰问李青。

“你觉得，我这一剑，怎么样？”

李青张嘴。

久久无言。

这一剑如何？

他想……用惊艳来说，似乎还少了一点味道。

“但这一剑，在这天下间，也仅能留下一句：还行……如今，你觉得你的剑，如何？”

李青明白了。

行礼……

“剑无境，唯吾之利，吾无利，为心方止……”

“谨听先生教诲。”

徐峰张嘴，还想说，但终究还是放弃……

但在离开观剑派的时候。

徐峰停顿了下。

没有回头。

淡淡的声音从他的嘴中传出。

“李青，是一个很好的孩子……纵然只是一颗棋子，也还望能留他一个好下场，莫要成为那一具魂归不得处的残躯……”

微微一叹。

继续行走。

直到，那官道中再也见不到徐峰和白猫，小黄的影子后，有一道人影这才出现。

看着徐峰离去的背影。

他轻轻一叹。

“棋子哪里有得掌控自己舍身的权利？全尸算是幸运，若是灰飞烟灭反而倒是常态……

不过……

你我终究是故人。

只要吾不死，李青之事，吾可担之……”

可若是死了……

剑客沉默了许久。

可若是死了，那便只能看他李青的造化了。

……

“那一个人……我见过。”

白猫回头看了眼官道的尽头方向。

那一个人，他见到过。

曾经在云山神君庙中和先生喝酒。

“是先生的故人？”

“是……”

徐峰道。

“李青……”

白猫问。

“这是他的命，也是他的选择……”

衍二到衍五的气运。

这不是小小的一点变化，那是质量一般的突变。

而整个天下间，唯有一人可这般改变。

“妖已乱，鬼以施虐，天下佛教宗门，为争气运，已生死相向……便是如今的人间，也满是硝烟……

而你呢？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徐峰不懂……

不过没事。

懂和不懂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不会去理会这些。

也仅想要做一个过客罢了。

光照三十七年的雪比以往来的更晚一些。

通往苏杭的渡口早已经等候了多时。

这一日。

渡口上来了两人，

一青衣男子。

一白猫。

这是徐峰和白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