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过年的时候家里人多，家里的床还是够睡的。

奶奶家的北屋里间、小北屋、南屋里间都各有两张床。

父亲、二叔、三叔、堂弟睡在了小北屋。

音音、郁郁还有爷爷奶奶睡在了北屋。

母亲、二婶、三婶则睡到了南屋。

音音、郁郁和爷爷奶奶睡得比较早，然而第二天天不亮还是被外面的鞭炮声吵醒了。

奶奶说，防止有人拜年来得早，所以睡在北屋的四人早早就起了。

穿戴好新衣服，音音和郁郁都给爷爷奶奶先拜了年。

鞭炮声中，其他人也陆续起床了。

母亲和二婶照例一起下饺子。

大家都换好了新衣服，吃了早饭，然后爷爷奶奶留在家里，等着晚辈们来拜年，其他人跟着父亲一道拜年去。

往年这个时候，还有很多亲戚。

后来集体拆迁，迁走了一部分，好多人搬进了楼房。

有一些熟悉的亲戚也因为年纪大了，去了子女家里住，有的已过世，老家许多人家里都是人去楼空。

出门的时候，刚好二大爷家的强哥一家来拜年。

父亲带着大伙儿也没走几家，只去了三爷爷家，八爷爷家，四舅姥爷家、二大爷家和表大爷家就转了回来，附近的好几家亲戚都不在老家，锁着门，明明是过节，气氛却不太融洽。

大伙儿吃了午饭不久，姑姑一家三口来了。

姑姑买了好多东西，姑父和表妹仙仙手里也都没空着。

姑姑家拿来的礼物也一起放到了南屋。

仙仙和郁郁同年，但是小几个月，仙仙上学也晚一年，所以还有一年才高考。

母亲二婶三神姑姑在一块儿嗑瓜子拉呱。

父亲二叔三叔姑父在一起抽烟闲聊。

爷爷奶奶又拿出好多零食，音音就和弟弟妹妹们在一起边吃边聊。

下午，四舅老爷家的二表叔一家来拜年了，琳琳表妹比音音小两岁，在武汉读的大学，听说准备考研。

三点多的时候，二叔三叔他们两家就准备乘车回自己家了，爷爷奶奶给他们各自挑了些礼物带回去。

家里就剩下姑姑一家和音音一家。

父亲和爷爷、姑父在北屋喝着茶水抽着烟，母亲和姑姑到南屋凑在一起又是说不完的话。

音音拿出了送给仙仙的礼物，是一个很可爱的小浣熊毛绒玩具，仙仙爱不释手。

音音问仙仙学习情况，仙仙说已经准备考技校，学数控，音音点了点头，掌握一门技术也很好就业。

晚上，大家一起吃了晚饭，姑姑一家住在了小北屋，父亲母亲就住到了南屋。

音音还和爷爷奶奶住在北屋，音音跟奶奶睡在一起，和奶奶聊了好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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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吃过早饭，趁着大家不注意，音音自己又去了趟四舅老爷家，院子还是老样子。

之前院子里住了四户人家，四舅姥爷、七姨姥姥、表舅和还有张军的姥姥家，现在就四舅姥爷还住着了。

音音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在期待什么，老家没人了，他自然也不会来。

因为张军的姥姥和音音的舅老爷家住在一个大院里，所以俩人小时候不只是邻居的关系，还沾一点亲戚关系。

音音一家人也只是偶尔去舅老爷家，所以两人也不常遇到。

之前音音忘了听谁说过，张军的姥姥姥爷已经去世了，可还是想来看看。

音音回来的路上，电话响了，是张军。

“音音，你回老家过年了么？”

“回来了。”

“还在老家么？”

“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