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缘际会,毕老二入赘了京城张氏。毕老大开始在农闲时倒腾些山货,就这样一点点攒下来些钱。
有了钱就买地,毕家老小都是勤劳肯干的。毕老大又赶上几次屯山货赚了钱,日子渐渐红火起来。
日子越来越好,却也一直有让一家人揪心的事,就是是毕协的身体。
毕协聪明好学,人也勤劳,是一家人的心尖尖。
毕家求医多年,始终治标不治本。
只要听说哪里有医道高超的大夫,或请入家门或亲自前去求医。
今年毕家原也是打算收秋后去蓬莱求神医的,这也是毕掌柜给指的门路。
自家兄弟又求了治好侄女怪病的神医给儿子看病,看了信中对火凤救治翠儿的描述,毕老大心潮澎湃。
火凤他们跟着毕老大入了毕宅。
宅子不大,房子是后建起来的,四间正房,三间厢房,在毕家村算是最大的宅院了,朴实无华,三世同堂。
寒暄过后,李婆陪火凤在堂屋给毕协诊脉。
毕家人见过的大夫多。
火凤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既没药枕又没药箱,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给人扶脉,就像在玩过家家。
毕家人免不了面面相觑。
要说站在旁边的李婆是大夫,可信性更大些。
要说最诧异的,当属毕协。被一个小丫头按着手扶脉,他既羞又愧。
羞的是男女有别,愧得是他对她难以置信。
毕老大一声咳嗽清了清嗓子,众人会意,不再言语。
脉象浮软如游丝,面部发白,唇无血色,气血虚弱得甚至比不上刚生完孩子的妇人。
把完脉,火凤要给毕协摸腹。
这可吓坏了李婆,忙跟火凤使眼色。
“嬷嬷,医者无性别。”火凤小声说。
众人转移到有榻的里间。
毕协骨瘦身长,腹部略鼓,躺在榻上撩开上衣,没有血色的脸愣是红了。
火凤按压一轮,手掌在右上腹停留。
“幼时可是生过发高热的大病?”
毕掌柜说,毕协两岁左右时确实有一次高热不退,昏睡七天,滴米难进。
毕母只能以干净帕子挤出粥水和药水往嘴里滴。她当时日夜守护,茶饭不思,甚至以为要失去毕协了。
熬了七天七夜,毕协终于睁眼要吃的。
火凤心下了然,又问毕协是否有不食朝食的习惯;是否不喜鱼腥,不喜肉食;是否经常干呕等。
毕母一听火凤将自家儿子的习惯说得清清楚楚,眉有喜色,心里有了希望。
火凤又看过以往药方,没有意外,都是以滋补为主,主治气血虚弱。
药方不能算错,只是毕协胆功不足,不能吸收那么多,反而成了代谢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