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正色道：“‘秋辰船佬，以众为先’——我们船佬会全员，想必都有这等意识！”

青衣客听罢，不禁又笑起来：“好！好！好！我看楚州秋辰江上的船佬们，是天下第一摆渡人！那我们不说过去的事了，说说实际的。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吗？”

许云沉吟道：“现在的处境吗？昨夜来杀我的那些人回去之后，天河帮肯定会更加视我为肉中刺眼中钉，甚至包括他头上的手握留国权柄的大家族白家，也可能会来追杀我，我只有赶紧到漉州乘船到外国去才能避难。虽是这么说，但我想此时此刻我的处境，其实还是全都取决于您吧？”

“聪明！”青衣客道，“灵石一旦被引火成功，直至拥有者死亡才会熄灭。我盗取灵石，自有用处，但机缘巧合之下，你现在成为了这颗灵石的主人，就使我无法使用了。”

“如果您现在要杀我的话，我无法反抗。”许云无可奈何地道，“我虽然拥有了这灵石，但丝毫不会修炼和运用什么灵力。您要杀我，可能最大的麻烦是灵石护主，但我想您有从军营中偷出灵石的本事，加上您那神乎其神的八方铳，想必灵石护主在您眼里也是不值一提的。”

“我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你。”青衣客皱着眉头沉默了一阵，最终突然苦笑道，“但我还是不杀你算了，尽管我认识你只有一天，但我想已经可以下定论了——你可以说是我这十年来见过最优秀的年轻人，聪明，但不滑头；正直，而不死板；重情重义，心地善良，不可多得啊。”

“您实在是太过誉了！”许云不好意思地道：“我不过是船佬会里一个最普通的船佬罢了。”

青衣客笑道：“当然，这和我十年来大部分时间都隐居山林，闭门不出有关，但我可以肯定小友你绝非什么庸人。不夸张的说，我识人还是有一手的，很少看错人。你前面自己也说了，你虽然拥有灵石，但丝毫不会运用和修炼灵力，此前之事，我们算是有缘，我当你的老师，指导你修炼，不知你意下如何？”

“啊！这……”许云惊住了，“我、从未想过这种事来着……”

“我也好歹算是一个生泉一阶的灵师，你可切莫要嫌弃。况且，我收你为徒，也是有条件的，我要你随我去办一件事，极有可能有性命之危，你要想好。”青衣客脸色一沉，严肃地道。

许云反应回来，思衬不过片刻，随即斩荆截铁地道：“我想好了，单是您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就应该陪您前往，如今您又收我为徒，教我这辈子都可能无法接触到的修炼之术，又有什么能让我拒绝的呢？”

听罢他这番话语，青衣客那严肃的面容也不禁动容，和蔼地笑道：“好！好！我名叫李琰，你拜师吧！”

“小人许云，愿拜李先生为师，今后但凭驱使，在所不辞！”许云连忙跪下在地，行了拜师大礼。

李琰扶起许云之时，两人对视。李琰看到的是许云眼里满满的感激，而许云收到的则是李琰眼中的层层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