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是我最大的敌人。”
“这会是一场两个万花筒写轮眼忍者间的较量。”
宇智波鼬回到家,瞬身进入院子,曾经无比熟悉温馨的地方,此刻竟让他汗流浃背,曾经每个能随意踏入的角落,在他眼中都已危机四伏。
父母卧室的微光吸引了他,谨慎的贴住墙面,全身肌肉紧绷,小心地透过缝隙打量屋内。
“这边!”
宇智波富岳的声音从旁边侧厅传出。
这声音让宇智波鼬心中一惊,曾经不显山不露水的爸爸,居然有如此强力的感知,自己刚刚隐蔽潜入,就已经被对方察觉。
“没有陷阱,进来吧。”
吱——
门被缓缓推开。
“爸爸……”
“我不想和亲生儿子自相残杀……”
富岳平静的讲述起自己的内心,而手持长刀的宇智波鼬有些颤抖,随即用惊人的意志力压制下去。
“鼬,最后答应我。”
“佐助和风介就托付给你了。”
黑暗中的眼泪在地上摔得粉碎,长刀于月色下映照烛光。
夫妻两人都冷静而坚定,背身面对宇智波鼬,看上去毫无情绪波动,不想给这时候的长子任何心理负担。
“我明白……”
长刀不断颤抖起来。
“别害怕。”
富岳轻松从容的语气,正如无数次面对面教育儿子那般。
“这是你决定的道路,和你相比,我们的痛苦只有一瞬间。”
“就算想法不同,我依然为你骄傲。”
……
宇智波风介看着眼前这一幕,长刀划破父母背后的家徽,鲜血在厅中四溅,而两人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让人感觉只是切开了两根枯木。
重重摔落声后,房内依然死寂一片。
只有细听下,或许能听到宇智波鼬的微弱哽咽。
爸爸和妈妈死去时仍然表情麻木,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
无论是好的情绪,还是坏的情绪。
但就是这种无声之下,才让宇智波鼬更加痛苦,细腻的他知道,这才是父母最厚重的爱意。
人面对死亡如何会不悲伤呢?被亲生儿子杀死,如何会不想劝说呢?生离死别之际,如何会无遗憾留世呢?
这一切的无情、无声才更加困难,都是在帮助他完成任务而已。
这个时候,无论是来自父母的责难,还是来自父母的温暖,又或任何话语,都是宇智波鼬的痛苦与负担。
所以两人便如木雕般,不流露任何感情,只是简单表达支持,再无声无息死去。
另一头,还有人被这压抑的场景击溃。
“这就是我的人生……”
“两世皆是如此……”
飞快的用双手捂住嘴巴,宇智波风介努力压抑想要大哭大叫的冲动。
哭为何故?
尽管是成人的灵魂,他仍然是货真价实的新生儿,是宇智波美琴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不说宇智波风介也已经认可了母亲,更强烈的是婴儿对母亲的天然本能。
新生儿睁眼见到母亲,在怀抱和哺育里酝酿的依赖、眷恋,那是人类万古立命的根本,超越一切情感的生命源头。
叫为何故?
上一世家庭破碎,从一出生受尽冷眼、孤单,唯一的亲人也因为自己而死,这一世又在无能为力中,眼看这场常人无法想象的人伦惨剧发生,刚得到母爱的他,便再度要作为孤儿生活了。
冰冷感从脑后延伸到双眼,让宇智波风介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来到这个世界,他一直谨慎收集各种信息,尤其是对星点空间的细节,更是不敢有任何疏漏。
这几天里便回想过刚出生时,曾经眼睛发生过异变,然后星点空间转化了某种力量进入眼睛,在得知自己宇智波的身份,以及当时感受到的巨大痛苦,还有脑内的阴冷能量,他已经隐隐推测到自己机缘巧合下开启了写轮眼。
只是没有经过忍者训练,无法在正常状态下开启那双眼睛。
而这一次又有特殊查克拉于脑中产生,他马上推测出了缘由,在宇智波风介的许可下,星点空间的星点化为流光进入眼球,为他补上了因为年幼而不足的特殊查可拉。
“进去,都进去吧!”
曾经他的目标只是安稳享乐罢了,也是憎恨自己面对命运的无力,宇智波风介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渴望力量。
发泄似的操控星点融合同化成特殊查克拉进入眼睛,上一世的童年、奶奶、意外,这一世的母亲、恐惧、自怜,无尽的痛苦与黑暗在心中疯狂生长!
与此同时,一道光带从宇智波鼬身上出现,自动寻找到宇智波风介,并涌入他的眉心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