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的眼睛睁大了，他立刻又怀疑起易冰来。“看！你又在说谎！有结界——”他说。

“我现在是以肉身存在。所以，我不能穿过。”易冰面无表情地看着霍凌。“你想得太多了。啊——”他说着，用手捂住了嘴。“——对了。你现在只是一个灵魂。你不应该有大脑——”他对他说，看着他。他的目光充满了嘲讽。

霍凌的嘴唇皱了起来。他转过身，愤怒地立刻穿过了墙。然而，就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和一张被黑色长发遮住的血迹斑斑的脸。

“啊啊啊啊啊！！！”他尖叫着，立刻又穿过墙回到了外面。他立刻躲到了易冰的后面。他的灵魂因恐惧而颤抖着。“易冰！里面……里面有一具尸体！她在看着我！”他告诉他，就像一个被欺负后向妈妈告状的孩子，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委屈。“易冰……呜呜。”他哭了起来。

易冰转向他。“你不是已经预料到那个女人死了吗？”他问道。

“这和亲身经历是不一样的！”霍凌回答道。

易冰的眼神很平淡。“你现在已经是一个灵魂了。你不应该不怕死人吗？”他又问道。

霍凌震惊地看着他。他看起来很生气。“你怎么敢！别把我和你们这些经常处理死亡事务的死神混为一谈！”他皱着眉头对他说，“我死之前是一个正常人，好吗？”他告诉他。

易冰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叹了口气。“那我们等有人来给我们开门吧。”他说着，靠在墙上，看起来很酷。

霍凌复杂地看着他。他没想到易冰会为他着想。即使他脾气火爆，但在严肃的事情上他其实很胆小。“谢谢。”他小声说道。

“嗯？”

“没什么。”霍凌移开视线。“嘿。你说你现在是肉身。你不能呼救吗？”他问道。

易冰转向他。“……哦。”他说。“还有匿名电话。”他拿出手机拨打了紧急电话。

他之前感受到的任何温暖都消失了。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喂。”他说，“如果你们早点呼救，我是不是就可以得救了？”他说。当易冰不理他时，霍凌觉得自己要爆炸了。

易冰终于打完电话，转身看到面前有一个火球。“即使我现在是肉身，但我仍然是一个死神。我们不能干预生死之事。我们只是接引灵魂并送他们去下一世。”他解释道。

“这不是已经在干预生死了吗？”霍凌问道。

“轮回不在生死的范畴之内。”易冰回答道。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在轮回中，只有前世、今生和来世。从来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易冰解释道。

霍凌沉默了。现在他完全明白了。“那你们——死神呢？”他问道。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问得太过分了。他抬起头，看到易冰毫无感情的眼睛。

即使是这样，易冰还是回答了。“我们永远不能轮回。”他说。

“为什么？”霍凌问道，尽管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听不见。

“因为我们处理别人的生死，我们自己的生死……永远无法实现。”易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