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欺软怕硬的人,就应该让大魔头好好吓吓她。
何若兰打的什么主意,怎么能瞒得住时斐。如果她嫁人离府,整个时家就剩下姐姐一人苦苦支撑,姐姐温柔娴静,不愿争来斗去,可这何姨娘又岂是个安生的,自从她入府,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逢人就说自己伏小做低,受尽委屈。
就连那楚慕白,也时常犯浑听她挑唆。
届时时家若改了姓,姐姐又将何去何从。
“何姨娘你可要睁开狗眼看清楚,你眼前的这位大人可是你能随意污蔑轻慢的吗,大人已经说了‘是误会’,你是聋了吗?”时斐看着她,依照何姨娘的性子,她好容易抓到自己的把柄,不会轻易作罢。
果然,何姨娘受了点拨,不依不饶起来:“大人?什么大人?我倒要看看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跑到这里称大人来了。”
在她眼里,时斐同时初完全不一样,一点大家闺秀的小姐样子都没有,她张扬跋扈,狂放不羁,粗鲁蛮横,除了长得比她好看那么一点,哪里比她何若兰强。
自从时斐回来,她没少受委屈,就连府里的下人都拜高踩低,一起欺负她。这次,她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把时斐这个贱丫头嫁出去。
但见那阎冷昭便衣出行,并未着官服,何姨娘以衣辨人自然不晓得眼前之人竟是权倾朝野的“阎大指挥使”,但她为了能嫁进豪门大宅,也是做过一番功课的。
何若兰忸怩着杨柳细腰,由身侧的丫鬟蒲花虚扶着,朝廊下走过来。
阎冷昭抚住小腹,一股突如其来的胀满感四窜,随后腹内下坠,带着剧烈的刺痛。他轻柔小腹,面色难看。
——臭丫头,竟敢给本官下药?
阎冷昭寒眸凌厉,剑眉深深蹙起,死死的盯着那碗茶。
是他大意了,只晓得这碗茶汤没有毒,却没想到她明目张胆的给自己下了泻药。
这股感觉来势汹汹,即便他第一时间点了腹间几处穴位,堪堪化解了那团气,但是不尽快解决一下,怕是压不住这股流火。
何若兰走上石阶,便见阎冷昭神色焦急的起身离开了。
夜风徐徐,烛火摇摆不定,映着阎冷昭身上的布锦熠熠生辉,随着他身形一动,一同消失在夜色中。
何姨娘没能看得清楚,只道是自己眼花了,错把鱼目当珍珠。
阎冷昭的离开,无疑加重了何姨娘的猜测,更加认为他是心虚。训斥时斐的语气更加张狂。
“二小姐,就算此人身份卑微低贱,你也不必说谎抬高他的身价。你本也到了出阁的年纪,若不是你姐姐舍不得你,耽误了你,兴许这会子都为人母了。既然姐姐重伤,那我这个做姨娘的自会为你做主。我看刘家那个小子就不错,会打猎会砍柴,也知疼妻,你嫁过去那就是正妻,可比我这个姨娘好多了。”
时斐嗤然冷笑道:“你既觉得好,不如自己改嫁去给他做妻,相信他会因你做过姨娘,更加疼爱你才是。”
闻言,守在屋外的几个丫鬟想笑又不敢笑,哆嗦着肩膀低垂着头,但还是被何若兰看到。
何若兰窘得满脸通红,双眉拧成疙瘩,一一指过她们的脸,“家主病重,这个家由我代为掌管,你们若不想被发卖出去,就都给我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