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江忘胃部仍一阵翻涌,几欲作呕。
就这样吃了。
“报告。”前门传来陈雨桐的声音,裴雨梁对她点点头,陈雨桐偷偷看江忘一眼,回座位继续考试。
在她身上寄生的孢子还活着。江忘有些惊喜,推翻了“孢子也许不能寄生在再生者身上”的猜测。
如果说金风铃和教室中间的女生给江忘的感觉是太阳熔化小虫,陈雨桐的感觉大概就是火柴余烬碰上雪球,有一点阻力,但不多。
不久,柳迁顺利归来,脸上看不出含着脸皮的痕迹,也许是已经下咽了,想到这,江忘不敢看他,安静低头做题。
一切风平浪静,随着考试结束铃声响起,众考生停笔。
卷子依次收上讲台,考生们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讨论闲聊,教室里乱烘烘有了生气,裴雨梁点完卷子,默默走到江忘边上:“下午考完试别急着走。”
江忘点头,心里莫名发虚。
是因为去上厕所?虽然她确实和去上厕所的另外两个人有交流,也确实和其中一个人递小纸条但是……没作弊啊。
要怎么解释呢?老师们,事情要从我同桌变异校园贞子说起……
江忘下意识关注罪魁祸首,却发现金风铃座位已空,人正从前门出去。
除她外,教室里其余人都还正在收拾东西,可见此人动作之快。
昨天她动作可没这么快。
江忘心头一动,三两下把文具划拉进考试袋里装上,大步离开教室。
江忘确定她出来只比金风铃晚几秒,正常速度来讲不够走出教学楼,甚至不够从前门走到后门的,然而实际上外面却空空如也。
跑得真快。
虽然江忘只证明了自己目前不是冒牌货,还没证明她是监察员,但显然,金风铃不想冒险,下午场考试,江忘同样毫无激情地度过了。
摸底考终于结束,在金风铃的带头作用下,考生们陆续离开教室。
金风铃走后,江忘泥一样一点点化在桌上趴着。
装正经真累。江忘感慨,静静等待裴雨梁发配
教室只剩下两人,裴雨梁在讲台上点完卷子,拿出昨天的语文卷子批改。
有人敲了两响,推开前门,领进来江忘的一个熟人。
“裴老师。”教导主任冲裴雨梁打了个招呼,把人留下,自己拎了把第一排的椅子,坐在裴雨梁边上看。
沈既白见到江忘眼前一亮,三步并作两步就要坐她边上,裴雨梁开口阻止道:“你们两个,过来吧。”
沈既白抿唇不语,中途转向,江忘老实地跟着站到他边上。
裴雨梁改完最后一道题,收好笔,这才转过身正对两人:“说说,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江忘熟练地摆出羞愧姿态,眼观鼻鼻观心,羞得说不出话来。
沈既白显然对这套业务不熟练,解释道:“昨天晚上我们在突击复习,为今天考试做准备。”
裴雨梁叹一口气:“复习?复习不在寝室里,怎么到播音室去了?”
沈既白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因为……因为……”
老裴真是,批评学生这么温柔,能长记性吗?
教导主任不满地看裴雨梁一眼,一拍桌子,讲台上的粉笔灰都跟着震了三震,呛得裴雨梁直咳嗽,回声在教室里飘来荡去。
他把一个手机甩到讲台,呵斥道:“不仅如此,学校明令禁止带手机多久了!目无法纪,为所欲为,罪加一等!这是学校,你们当是什么地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