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捕捉到呼吸声，一呼一吸重重砸在我的脑中，扯住我的每一根头发、每一条血管、每一根神经，砸得我手心渗汗。

“喂。这是什么？”

我没有转身。咬紧牙关从齿间憋出几个字。

“药剂。”

见我没有转身，他绕到我面前，打量着药剂。

“比之前少了点。”“不打。”

‘要打。’

我试图保持冷静，尽管声音依旧微微发颤。

眼前的他，周身的铁链都泛着寒光，链子拖在地上哐当作响，每一寸空气仿佛都凝固成了锋利的冰刃，随时准备切断我紧绷的神经。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控制我吗？”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嘲讽和不容忽视的威胁。

我攥着针筒，盯着他的眼睛。无言。

不知道对峙了多久，1116号轻咳一声，打破死一般的寂静。

“咳...打完了抱一下......”

他移开视线，眼神乱瞟，眼底的暗红早已被从未出现过的慌张和不自在取代。

我不敢相信听到的话，但不得不承认心中的恐惧被这句话击碎，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

我轻笑一声，抬眼看他，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

“看你表现。”

他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满，嘴里嘟囔着。

“看什么表现...什么叫看表现啊...让你抱你就抱！”

我缓缓抬起注射器，有样学样地嘟囔。

“好凶啊...不抱了。”

“不行！”

话音未落，我的话就被他气鼓鼓地打断。

“要抱！不抱我就咬死你！”

我早已对这样不痛不痒的威胁免疫，白了他一眼，扯过他的手臂。

他气鼓鼓地腾出手，皱着眉盯着针头。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只有针头刺入皮肤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我默默祈祷这一切能够顺利结束。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面色苍白了一瞬。

将药液尽数推进他的皮肤后，我拔出针头站起身，双手却被扯着往他那边拉。

1116号恶狠狠地把我的手拍到他脑袋上，扯着嗓子喊的模样像极了得不到大人关注的小孩。

“抱我?-??-???！”

我笑出声，看到那气鼓鼓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我无奈地把那颗脑袋拥进怀里，他在我怀里蹭啊蹭，脖子上的项圈硌得我生疼。

“好了好了...”

他耍赖。

“不要。”

我掐了掐他的耳朵。

“起来...!”

他哼哼唧唧地站起来，蠕动到实验室正中央的椅子上。

我迈进观察室，敲了敲桌子。“1116号，看这里，验瞳。”

他不情不愿地抬起头，看向玻璃窗内的光屏。

“这是什么？”

我拿起小棒戳向光屏。

烦躁的声音响起。“一匹马。”

我又指。“这个呢？”

更烦躁了。“一只猫。”

连续说了好几个，1116号不耐烦了。“有完没完...当我是傻子吗...”

我拿起小棒对着自己。“这个呢？这是什么？”

他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