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秋言被吓得一激灵,赶紧换台,紧接着打开手机想要冷静一下。没曾想,手机就在此刻猛地震动了一下,又把她吓得一颤。
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莫秋言才再次打开手机查看。许叔的这个旧手机显然是个老人机,而且按键也已经不灵敏。她鼓捣了半天才搞明白,刚刚是有人给她发了短信。她困难地打开收件箱,发现短信的发件人果然来自那个有点眼熟的号码。
我听维奇和安娜说你发烧了,还好吗?
莫秋言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在那一刻立了起来,这对她来讲无疑是全世界最可怕的坏消息。这几日她烧得昏昏沉沉,但脑中萦绕的无非是一个场景、一个声音、一对眼眸,或者说是一个特定的人。而这条短信的到来无疑向她证实,她的猜想是对的,那个特定的人这几天来大脑里塞着的,也全都是她。
莫秋言盯着手机那一点点四方的屏幕,心中在盘算是否要假装自己还没办好手机卡。但一想到手机卡就是两姐妹帮自己办的,也肯定会告诉陈景深,瞬间明白装死这个方法行不通。
她胡乱地把手机丢在沙发上,把毯子扔在上面,端起桌上的马克杯就走去厨房。烧水壶的轰鸣声一点点涌上来,一点点攥住了她的呼吸。她始终认为自己是个幸运的人,遭遇那么大的变故还能在英国生存下来,甚至犹然能像个成功人士那样,打扮精致地和陈景深在法餐厅里共进晚餐,这一切完全是靠许叔和两姐妹的帮衬。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正单腿站在悬崖边的最后一块石头上,距离名正言顺地倒栽下去,只差一缕风。
所以,说得好听点,她认为她是时候该冷静冷静。但具体的时间不确定,可能是几分钟,可能是几小时,也可能是几天或几个月,甚至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