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金地面上,巨大的八卦阵图散发着冷峻的气息。
由高强度纤维管组合而成的阵图中,新鲜的血液缓缓流动,仿佛拥有生命的脉动。
黯淡的四周灯光,仅投射出若有若无的红光,随着血液的流淌而微微闪烁,如同一簇簇诡异的鬼火。
闭关室的几个小格间里,存放着胎盘和各种人体器官,在冰冻的环境下,散发着丝丝寒气。
那些器官仿佛沉默的见证者,见证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故事。
整个闭关室犹如一个神秘的禁忌之地,充满了未知与危险的气息。
“他们好像已经察觉到了,就连郑春琴这个蠢女人都想着要跑了。
改革改革,怎么倒是革到我头上来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当年献祭一个村的人都没什么,现在稍稍割点屁民的血倒是抓到我头上来了!
可恨!
哪里来的小孩敢废掉我的转生躯壳,害得我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连跑都不能跑!
这具身体的寿命将尽,必须尽快安排郑春琴了!
贼老天!这就是我的人劫吗?”
龙头拐杖被刘龙庚扔到一边,他步履矫健地走进了一旁的小格间,取出几份冷冻的人体器官,生吃起来。
“如果不是当年在西山矿脉里发现了那传功玉简,只怕是要当一辈子的旷工,哪里还走得到今天这个地步?
老天爷待我不薄,或许是我命中该有这一劫。
只是这《恶噬灵髓诀》太过霸道,若不是开了这家医院,恐怕也撑不起我的修炼消耗。”
“恶噬”传达出邪恶的吞噬之意,“灵髓”指代同类的器官中蕴含的生命精华。
周遭环境中的灵气变化激烈,难以吸收,按照传统修法养一口先天灵气。
所以才会有人开创出这门功法,通过特定的阵图,血祭同类,食其精华,孕养己身,已成大道。
因为世间万物皆有灵,如果无法从外界获取暴动的灵气,那直接从同类身上获取那平稳的微弱的灵,积少成多,也能修炼。
本就是邪功,发展到后来,功法的修炼者以食人肉为好,为了修为精进,无恶不作,经常犯下滔天罪行。
“这次改革,怕是要把我等邪修赶尽杀绝!必须尽快转生,这样就没人能找得到我了。”
心里下定主意,刘龙庚再次心无旁骛地修炼起来。
另一边,上丘市警察局,9.15专案组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咚咚咚!”
趴在桌子上睡觉李泰犁被敲击钢化玻璃的略显沉闷的声音吵醒,略带几分情绪地看向扰人清梦的陌生来客。
“你们是什么人?”
“你好,李组长,我们是联邦调查局的探员。我叫周晓,旁边这位是我的同事,叫赵铭。”
自我介绍的是个年轻男人,身着一件普通的休闲服,却难掩其独特的气质。
一头乌黑短发利落有型,微微凌乱中透着随性自在。
剑眉斜飞入鬓,如墨般浓郁,下弯时又增添几分冷峻。
双眸明亮,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脸庞线条流畅,下颌线如刀刻般清晰。
身形挺拔而修长,休闲服下隐约可见紧实的肌肉线条,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威胁。
而他身边那个叫赵铭的男人,虽然外貌上差了几分,神情多了点自傲,但整体气质也差不多是这样。
“这是哪里派来镀金的公子哥?”
李泰犁第一时间想到。
“你们是新加入专案组的同事吧!欢迎你们!我叫李泰犁,是副组长,组长由局长担任。如果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李哥就好了!”
他站起身,拿出一副和蔼前辈的模样,微笑着伸出手,想要与周晓握手。
周晓礼貌地握住他的手,微微晃动两下又松开,说道:“你搞错了,李组长。
9.15芙蓉酒楼爆炸案专案组被解散了,全体成员转入人体器官组织贩卖专案组,我们是新的组长和副组长。”
在李泰犁错愕的目光中,周晓微笑着,指着自己说道:“我,组长。赵铭,副组长。”
接着又对李泰犁说道:“至于李组长,你依然担任副组长,还请你继续抓起侦破工作来,找到足够多用来定案的证据。
将罪人绳之以法,还上丘市一个朗朗乾坤!”
说完这些话,两人便又离开了。
随后,档案库的同事拿小推车拉着一车车的卷宗,堆到了专案组的办公室。
李泰犁和他手下的组员们心里同时冒出一个念头:
“刘家,要完了!”
离开警察局,周晓和赵铭二人直接出了城。
“周晓,搞这么多麻烦做什么?以你我二人的实力,直接把刘龙庚抓了不就好了?
虽然那些邪修总是隐姓埋名,隐藏身份,但在这上丘市,哪里还有比他更方便获取资源来修炼的邪道妖人?”
赵铭不解地问道,心里带着不服气。
周晓则是摇了摇头,说道:“这个道理我又不是不懂,可是咱们的首要任务是探索那座可能的神仙道府。
如果为了抓刘龙庚伤了自己,耽误了探索遗迹,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再者说,邪道修者,越修炼,越是强大,直到寿尽都能保持巅峰实力。
你真的觉得刘龙庚那么好抓吗?
况且咱们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那个邪修,刘家的人都有可能,还是先等专案组查出来再说吧!”
赵铭自知说不过他,冷哼一声:“哼!也就你相信那些凡人了!真是个怪胎!”
周晓无奈地笑了笑,却是理解赵铭这种高高在上的心理。
自天地大劫之后,凡人的经脉难以容纳暴躁的天地灵气,彻底被斩断了正统修仙之路。
只有修仙者的后裔,出生即经脉强健的幸运儿,才能走得了正统修仙之路。
因此,这方世界的成仙之路早已被牢牢垄断在各大家族手中。
凡人只能依靠邪功异典来修炼,但大多都犯下了滔天罪行,为天道所恶。
心里明白这些,周晓也没办法改变赵铭的态度,谁让他也是幸运儿的一员呢?
能够持有对下层的一点同情,已经十分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