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他、他不是阉人吗?”
有地位高些的阁众,忍不住出言相问。
他忍不住瞥向裴晏危,只见裴晏危一身飞鱼服,眉眼间虽有隐怒,更多的却是一股疏离冷凝之意。
看上去,倒没有那种传闻中嗜杀的吓人。
下一瞬,一道寒芒闪过,阁众只觉得眼前一花,侧脸一凉,随即一阵剧痛从耳边袭来。
“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他捂着血淋淋的侧脸,看见地上掉落的一只耳朵,拼命叫喊。
红姑翻了个白眼,将此人往前一推。
“没用的东西,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置喙?”
她看向裴晏危,朝着他邪肆一笑:“裴都督,此人无状,交给你处理了。”
裴晏危分毫未动,此人被他身后的锦衣卫抓了过去,不多时,远处便传来一道惨绝人寰的痛叫。
红姑身后的阁众纷纷变了脸色,红姑紧紧攥着沈拂烟的胳膊,裴晏危看着神色恹恹的沈拂烟,目光如刀。
“将她放了,她是大齐的公主,红姑,你这样,会让归一阁与大齐直接对上,现在,还不是时候。”
红姑正要开口说话,手中的沈拂烟一个痉挛,不仅裴晏危猛然色变,就连她亦是皱紧眉头,将人拎过来查看。
“红姑,放了她!”
裴晏危再次厉声喝道,红姑觑他一眼,冷笑着掐住沈拂烟的下巴。
“裴都督,我们扫尾做的很干净,大齐会不会对上归一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要是出了事,你会震怒。”
她细细端详着沈拂烟,突然目光落到沈拂烟微微蜷缩,却还尽力捂着的肚子上,忍不住怪异地笑了一下,将沈拂烟放到地上。
沈拂烟已经满头是汗,顾不得许多,抓紧了红姑的手。
“你有了身孕?”
红姑怪笑一声,看着裴晏危,面露一丝邪佞。
“看见了吗?你的公主有了身孕,若不及时医治,怕是要命丧当场啊。”
“晏危,别听她胡说,我没有!”
沈拂烟忍着剧痛,一字一句否认。
孩子,固然是珍贵的,可若成了红姑和归一阁的把柄,那她和孩子就难以脱身了。
裴晏危看着面色惨白的沈拂烟,闭了闭眼,冷酷道:“红姑,你这是在利用整个分舵陪你胡闹。”
红姑没想到他听见沈拂烟有孕,竟然还能稳住跟脚。
她勾唇看着他,目露几分欣赏。
“主公将你教导得果然不错,瞧你这副在意她的模样,却硬是不肯露出分毫,可惜,你低估了你红姑的手腕,你与沈拂烟的那些花前月下,我就算知道的没有个十成十,也有十成五!”
“你还敢拿归一阁说事,主公那样期盼着,精心培养了你,可你呢,转头来,为了一个女人就将主公、还有归一阁全都抛在了脑后!”
红姑越说越愤怒,她不顾沈拂烟的面色已经惨白到了极点,而是痛骂道:“为了你,姐姐她忍受着非人的折磨,忍受着你父亲那个懦夫的触碰,裴晏危,你倒好,如今你是准备将自己的血脉、自己的亲人全部抛弃,做一个同你父亲一样的白眼狼吗!你愧对身体里流着谢家的血,你果然继承了楷朝皇室那卑劣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