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 回首往事如歌艰难岁月(1 / 2)光阴之上的孤独首页

顾临寒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好啊,如果到时候我打算周游世界,租一架私人飞机,去BJ逛故宫、爬万里长城,去西安看秦始皇陵,去日本看明治神宫、逛高天原,去世界最温暖的天空树的顶上,去法国逛卢浮宫,去意大利参观万神殿、比萨斜塔……愿意带上你,你愿意陪我度过这最后一场旅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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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寒默然走了回去,一路上精神都有些恍惚,都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像刚抬起头,就到了家门口。

或许是因为脑子里那可憎的瘤子,抑或是低沉的心情,他没有半点食欲,但奈何“人是铁,饭是钢”,只好了打开冰箱的保鲜层。林汐早上留下的饭菜是西红柿炒鸡蛋,这大概是每一个厨艺初学者最先学习的家常菜,很容易做的同时味道一般也不会差到哪去。

他重新翻炒了一下便出锅,浅尝了一块鸡蛋,味道很淡,只能吃出一点咸味,更多的是食材本身的清香。正所谓,低境界的厨师靠香料,高端的厨师则靠食材,而最顶尖的厨师靠什么?靠手,但使一双灵巧的手在,再低端的食材,也能做成龙肝凤胆。

顾临寒难得的食指大动,风卷残云般地扫完了一碗米饭和西红柿炒鸡蛋,颇为满足。

下午的时光颇难打发,顾临寒从林汐书架上取下了一本看过很多遍、内容甚至烂熟于心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作者叫海伦·凯勒。

那是一个曾失去爱与希望的聋哑人的自传,她在19月大时被病痛夺去了光明与声音,也曾自暴自弃,自此沉沦。但她后来在启蒙老师沙莉文的帮助下,重拾了对生活的希望,痛苦并希望地活着,最后在著哈佛大学完成了自己的学业。

其顾临寒和她很类似,但也不尽相同。海伦是“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于顾临寒而言,却是“上帝关上了一扇门,却又顺手焊死了窗。”他甚至连“报之以歌”的能力都没有,脑子里的那块肉瘤像是爆炸的死亡倒计时,又像是死神的催命符。

看书的时候,在“另一个世界里”总是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当他轻轻合上书本时,外界已日头偏西,透明的窗户上还沾着滴滴秋雨,雨不知何时渐下了起来。

“轩榥日颓如故,飞檐遇雨倏忽。才觉人去影成孤,谁与半生轻诉。”

顾临寒忽有诗意,托腮轻念。

“好词,下阙呢?”那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美得不像话的女孩坐在沙发边上,称赞道。

或许是太过投入,顾临寒并未注意到她进屋了。

“没想好,或者说没灵感了。”他无奈地摊摊手。

“行,那我去做饭了。”林汐正准备起身,就被顾临寒叫住。

“对了,我想知道昨天晚上我是怎么回来的?”

“是‘西塔’送你回来的,西塔是一个用于治安巡逻的智能机器人。她看你昨晚躺在地上,就问你要不要帮助,你说要,她就送你回来了。”她仿佛早就想好了说辞,很流利地回答着。

见他还要说话,林汐很快就会意。

“是不是想问,为什么西塔会把你送到我这儿来?”

顾临寒点了点头。

“那是因为你是一个冬眠者,才刚苏醒,手机上的联系人只有我一个。不过本姑娘很善良的,这段时间就住我这儿吧。呃……之前我还以为你是网上说的那种……故意装可怜博人同情的然后……入室的抢劫的骗子。”

“少女”很是坦诚,很是单纯,就像童话里的公主,很是美好。他微微一笑。

见顾临寒微笑,林汐也不失礼貌地抿唇一笑。

她的笑容是那样的美,夹杂着不染世俗尘埃的单纯,他忽然想到一句诗“回眸一笑百媚生”,她只是微微一笑,便让世界为之失了颜色,让顾临寒如止水的心有了些悸动。

但她注定了是城堡上的公主,有一天会嫁给骑着白马迎接她的王子,成为皇后,母仪天下。而他,可能连过客都算不上,只能算善良的公主好心收养的一只命不久矣的流浪猫。顾临寒略有些悲伤,于是强行将心中的悸动压了下去,双眸再度清冷。

这份清冷却只维持了片刻。

“冬眠者诶,让我看看。”林汐轻俯身子,用青葱的玉指点了点顾临寒的脸蛋,得到“触感很好”的反馈,又捏了捏,感觉手感不错,看样子又打算伸出另外一只手。

“停停停。”他连忙往后抽身,虽然不像热恋中的小姑娘那样满脸涨红,却再难以维持清冷的心境。

很快,他就看到“少女”眼睛的那抹促狭之意。

“这样多好,别整天冷着个脸,像死人一样。”

但顾临寒总感觉她是在报复那声“小妹妹”的称呼。

“对了,你为什么要冬眠啊?”

顾临寒知道,林汐想问的不只是一个原因,他尝试用舒缓的语气不让这件事听起来那么令人悲伤。

“我是一个将死之人。”

不出所料的,“少女”双目圆睁地说了声“啊?”,难以置信的样子。

他又接着道:“那我从头开始讲吧,比如我是谁,又从何处来,又将何处去?”

“我叫顾临寒,出生于锦官城,并在这里度过了我的童年。我人生的前半段充满了辉煌与美好,父亲是当地知名企业的CEO,母亲是四川大学的博士生导师,家境优越,而且成绩也名列前茅,也就是其他人私下议论的‘高帅富’。”

“人生的转折大概在大学时期,我在高三那年,拿到了剑桥大学的‘offer’,出国深造,就在这两年之后,我父亲的公司处于上市的关键阶段,我的叔父却忽然失踪了,公司账户上还少了一笔钱,疑似卷款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