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祝瑛妉叹了一口气。
原本的一声轻叹此刻却像是一记惊雷响在众人的耳畔,直接让大伙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霎时间,那一截青芒忽的就随着祝瑛妉肆意张扬的身影变得璀璨夺目、如日中天。
就像这一剑。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说真的,楚昭自始至终都没看见祝瑛妉到底是怎么出剑的,甚至当他的头颅打着旋飞着跌落在地的时候,他的眼中依然带着一丝清澈的迷茫和愚蠢。
一如之后接连不断地倒在血泊中的人们一样。
……
“走走走,游游游,不学无术我不发愁,逢人不说真心话,全凭三寸烂舌头,马屁拍的我滚流油,老虎嘴上嘎点儿油,东西南北混饭吃,坑门拐骗我最拿手,我最拿手……”
唱着山歌,手持洛阳铲,背着已经比人还要沉的大包袱,忙碌了一天的孙杰,哦,不对,现在应该叫无尘大师了。
忙碌了一天的无尘大师怀揣着从尸体上捡来的银票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都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古人诚不欺我啊。
不过眼前这景象也着实有些吓人就是了,搞得和八百里狮驼岭有的一拼。
于是,心有不忍的无尘大师悲天悯人地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口念无量天尊。
“你们这些短命的家伙有福啦,”无尘好似终于想起自己是个和尚般双手合十“大家放心,等贫僧取走那些身外之物以后,我定当给大家挖个坑、填点土,数个一二三四五;这样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地里就会长出三丈高的坟头草,以告慰各位的在天之灵。”
一边美滋滋地搜刮油水,一边东一铲子、西一铲子地挖坑,匆匆一瞥间,无尘就看到了一众尸体中画风最为奇特的一位。
这居然还有个女人?
走到靠着树瘫坐在地上的女人身边,无尘小心翼翼地用铁铲试探了一下全场看起来最完好无损的尸体。
嗯,没反应。
这宫装一看生前就是个富婆啊!
抛开铁铲,无尘笑嘻嘻地伸出手。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那本该凉透的尸体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无尘的穴道,冰冷且不带血色的手粗暴地卡开无尘的下颚。
然后就是一粒入口即化的不知名丹药被无尘完美地吸收了。
随手解开无尘的穴道,祝瑛妉虚弱地看着眼前的光头。
又是一个该死的秃驴。
她这样想着。
“额,”此心中一万匹屮泥马狂奔而过的无尘给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可以问一下刚刚我到底吃了什么吗?”
“万毒噬心丹。”
祝瑛妉笑了,笑得很开心。
完了,汗流浃背了。
这什么蛇蝎心肠啊?!有病吧?!活该你落到这步田地!
他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