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第一次他在火车上看到那个小山包露出眼睛的时候，可是有明确提示自己的理智值被扣了。

而现在，他看到眼睛那么久，理智值还不变，就足以证明这个眼睛是假的了。

克里撑着地面站了起来，他看向冲过来的莱斯特，眼神却是不自觉的有些慌张。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看破我的幻境，但事到如今你觉得你还能活着出去吗？”

喊着这话，克里双手猛地往上一抬，地上原本拉住莱斯特的黑山羊眼泪突然化作尖刺，猛地从地面向上刺去。

但作为这些尖刺目标的莱斯特却是早有准备，他在先前闪过的画面中见到过黑山羊眼泪的攻击方式，也是亲眼看到过有个小队长被尖刺贯穿。

他只是身体微微一晃，就从那些尖刺中穿了出来。

又是一拳朝克里打去，一旦搞清楚了攻击方式，莱斯特完完全全就将克里当作沙包来打。

但这一次，还没有打到克里，克里竟整个身子都瘫软下来。

从他身上的眼睛、嘴巴，甚至是下体，凡是身体上有洞的地方，都流出了黑色的黑山羊眼泪，只在原地留下了一张干瘪的人皮。

看了眼这干瘪的人皮，还有不远处缓缓汇聚的黑山羊眼泪，莱斯特终于笑了。

他早就猜到克里的人皮底下是一滩黑山羊眼泪，现在来看确实如此。

莱斯特嘲讽了一声：“真不知道你这软趴趴的样子，是怎么瞒过你妻子的。”

不过克里，或者说那滩黑山羊眼泪并未在意，只是缓缓又化成了个黑漆漆的人形流体。

“真没想到你能把我逼到这份上。”

克里蠕动着，因为没有了人皮，他显得更加恶心。

“你刚刚不是挺狂的吗？”莱斯特握着拳头又向前冲去，“继续狂一个我看看啊。”

克里：“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克里说完，整滩液体都钻入地面，原本先前冲去的莱斯特瞬间没了目标。

周围都是一片虚无，那些黑山羊眼泪也是类似石油一样的黑色，现在融入地面，根本看不到克里在哪里。

嗖地破空声传来，一滩液体突然朝莱斯特面门射来。

莱斯特躲避不及，脸颊瞬间被擦出条血痕。

克里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如今他化为原型，所有的黑山羊眼泪都可以是他，他也可以随时出现在任何地方。

“虽然这是幻境，但你知道你在幻境中死亡是什么后果吗？你的意识会消散，肉身会变成植物人，以后只能够躺在病床上。”

一根尖刺从地底刺出，莱斯特原本想听声辨位的，但克里一直在絮絮叨叨说着垃圾话，导致他根本没办法确定下一个瞬间攻击从哪里冒出来。

这根尖刺也是，虽然瞄准的是莱斯特的身躯，但被莱斯特躲过后，还是刺到了他的左臂。

尖刺命中后并没有缩回去，看样子是想固定住莱斯特直接刺死他。

又是一根尖刺刺出，这次是大腿，手臂和大腿上两个血淋淋的血洞让莱斯特的血流了一地。

“去死吧！”克里大吼了一声。

但被叉着的莱斯特却是嘴角微微勾起，他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你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