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摸到了笔和纸，他就在眼睛被纱布蒙着的状态下开始画起了法阵。

这对莱斯特来说并不是太难，隔绝法阵虽然算不上简单，但平时他也是画了挺多次了，就算蒙着眼睛盲画，莱斯特也有把握画好。

很快，法阵的大致框架就画好，就连上面的铭文都被他画地七七八八了。

就剩下最后几个铭文，这个法阵就画好了。

他摸着纸上的笔迹，确定剩下的铭文该写在法阵哪个地方。

可是就在这时，他摸到了纸上好像有些许湿润。

他感到有些奇怪，刚刚画法阵的时候根本没感觉到，是天花板漏水吗？

轻微的啜泣声从耳边传来，手背上也感觉到有些许水滴落下，这下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艾薇儿？”

这一次他的声音比之前大了些，语气也有些笃定。

可是没有人回应他，只不过耳边那哭声更大了。

莱斯特也顾不得可能会被黑山羊眼泪母体看到了，直接拉下了蒙在眼睛上的纱布。

果然，就在自己身前，艾薇儿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病房的灯刚刚已经被她关了，只有窗外照进来的月色照亮病房，但在微弱的月光下，还是能看到她脸颊上不断滚落的泪珠。

她就这样光着脚站在床边，手背使劲擦着流下来的眼泪，但眼泪就是止不住地往下落。

尽管在摘下纱布前就猜到艾薇儿会在这，但是看到这幅样子的艾薇儿，莱斯特还是呆住了。

“你……怎么在这？”

最后还是莱斯特打破了沉默，尽管他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废话。

“为什么……莱斯特先生……你什么都要避着我呢？”艾薇儿哽咽着，声音也断断续续的，“我分明……就是你的助手啊。”

莱斯特：“……”

他沉默了，现在这种情况，他根本就说不出什么话来。

从始至终他都觉得自己做的不厚道，一口一个保护艾薇儿安全，为她着想，但又是他一次次将艾薇儿拉入漩涡中。

“我会……尽量不拖后腿的。”艾薇儿低着头，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她鼻尖挂着的泪珠，“请……不要嫌弃我。”

莱斯特原本还想说辞退艾薇儿的，但现如今是噎在嘴边说不出来。

挥笔完成法阵最后几笔，莱斯特终于轻轻抱住了艾薇儿。

他不知道现如今怎么安慰人，只能机械地摸着她的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莱斯特这才低声说了句：“这很危险。”

这句话像是在警告艾薇儿，也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不怕！”艾薇儿抬起头，哭红的眼睛盯着莱斯特，“从我当初进事务所开始，我就知道要面对什么了。”

莱斯特有些吃惊：“你……”

依偎在怀中的艾薇儿继续说道：“当初就是你救了我，所以我才会到事务所应聘，这些危险我都知道的。”

听艾薇儿这样说，莱斯特才想起来，当初面试艾薇儿的时候，他就感觉艾薇儿有点眼熟，这才决定留下她的。

艾薇儿埋下头，即使在有些昏暗的屋子里，还是能看到她发红的脸颊。

她的声音很小，又重复地说了下那句话。

“请……不要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