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紫苏又无法说出口,毕竟皇上待皇后是顶好的,只是皇上私下的雷霆手段,怎么都让紫苏放不下心来。
她喃喃道,“娘娘这般,都不像是皇后了。”
慕蓁熹取了帕子给紫苏,“在外,我自然是皇后,在内,我是他的妻子呀。正如紫苏你,我一直当你是姐妹的。”
这下可好,紫苏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
紫苏也不知这是怎么了,明明担惊受怕着,强忍着告诉自己不要出错,可是喜儿一句是姐妹,让她的心房被狠狠撞了一下,好似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慕蓁熹摸着她的脸颊,细声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紫苏摇摇头,“无事,是奴婢还未适应宫中,娘娘莫要担忧。”
见慕蓁熹仍不放心,紫苏心中催促着自己忍住眼泪,挤出笑意,“真的。这宫中这么大,奴婢出去转一圈都未必找得到回来的路,处处都很陌生,还好是陪在娘娘身边。”
慕蓁熹握住了她的手,“慢慢会熟悉起来的,你就把这里当成是思咎园。”
紫苏点了头,紧紧握住慕蓁熹的手。
慕蓁熹不知的是,她能自然地接受皇后,适应皇宫,归根结底是吴正珩给足了她安全感。起码在慕蓁熹这里,她与吴正珩正是情热之际,这皇宫虽然大了些、空阔了些,但有家人在的地方,就是家。
她满心满眼地爱着吴正珩,一心一意跟着吴正珩过日子,以为只要处处沟通着、商议好,就真能和和美美、天长地久,便是有皇上皇后这层身份在,他们也能有寻常夫妻之间的情趣。
可她忘了,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吴正珩不是好人。
吴正珩下了早朝,让人传话,午膳在凤栖宫中。
他在御书房中,翻遍了各类书籍,硬是没有找到太多有关房事记载的。
慕蓁熹说的那些东西,从未有记载。
难道……是他活儿不行?
吴正珩黑着脸,找来了太监,“各类春宫图也都找来。”
年轻帝王用不耐烦的冰冷语气,讲着要秽乱不堪的物什,太监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应声出了殿门才猛然意识到帝王要的是什么。
“春宫图?”
那样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帝王要看春宫图?
“怎了,你一太监看春宫图?”
太监总管抬了头,身旁站立的可不是鲍大人嘛。
鲍无涯见太监一脸慌张,摇头道不是又止住,他挑起眉头,“你这般晦言,难不成是皇上?”
太监哀求着,“鲍大人通融些,奴才在皇上跟前日日尽心服侍着呢,不知何时就会惹了皇上动怒,还请鲍大人……”
鲍无涯扬了扬手,让人通报着进了御书房。
吴正珩在殿内的桌前坐着,案前摆满了书简,四下凌乱,这可不像是吴正珩的作风。
吴正珩也不遮掩,任由那春宫册子敞在阳光下,“作何?”
充满危险意味的问话,仿佛在怪罪鲍无涯无事来扰他,若是说不出个一,他指定要问罪。
鲍无涯却是不怕的,他毕恭毕敬地讲了公事,最后提一嘴,“吴正洹送葬的队伍在今早已经出发,想来京中能太平个十几日,若是皇上有意,可趁着这段时间,肃清前尚书在朝内的势力。”
吴正珩有不同的见解,“朝堂换了好几波大臣,能在血雨腥风中留下的,必是有手段的能人。让人先示好,若是不能收服,再一一收拾。”
鲍无涯躬身领命,“臣遵旨。”
谈话间,太监已经寻好了春宫图,在殿外候着等鲍无涯离开后再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