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歆艺有几科成绩已经出来了，成绩都在当初的预估期内，交换生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大小姐，前面好像出什么事了？”

路口处围满了人乌泱泱的一片，把路口围得水泄不通，张歆艺让司机停车，去看看什么情况。说是有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晕倒在地上，脚上穿着一次性的凉拖，脚面已经冻得发紫，身上穿着单薄的病号服。

张歆艺立马下车跑过去看，围观的路人已经喊了救护车，附近店家给她拿了个羽绒服披上，据说这个女生是突然倒在路上的。空中肆意吹着吹着寒风，马路上的积雪有些化成冰，女生嘴唇有些发紫，有人提议先把人移到店家里，别再冻坏了。

这里距离最近的是中心医院，张歆艺给刘霄然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张歆艺让司机把车停到这附近，路人搭手把女生抱到车后座上，张歆艺拿着毛毯抱住她，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女生发紫的脸色有些缓和。张歆艺用温水打湿毛巾，轻轻擦拭女孩受冻的脸颊和手脚。

刚刚拿羽绒服的店家老板走过来，递给张歆艺一个手机，“这姑娘的手机刚刚掉她身边了，关机了我刚拿到店里去充电了。”

张歆艺接过手机，点亮屏幕，锁屏壁纸上是这个女孩，还有...齐予恒。

张歆艺立马给齐予恒打了电话，原来这个女生是齐予恒的妹妹齐露。齐予恒今天去接君复文，齐露趁着护工不注意自己偷跑出来的。

救护车到了之后，张歆艺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刘霄然已经在等她了，办公室坐了几位警察，眼看着把人推走之后，张歆艺跟着刘霄然回到办公室，警察了解过情况后便离开了。

刘霄然给张歆艺倒了热水，“歆艺，你给歆月买那个房子，还有备用钥匙吗？”

“有是有，歆月那有多余的钥匙，你直接找她要不好吗？”

刘霄然抓了抓头发，眼神有些心虚，“她不给。”

张歆艺看着他的样子，“有内情啊，从实招来。”

刘霄然拉过来一个凳子坐在张歆艺面前，几次张口欲言有止，直到张歆艺一杯水见底，刘霄然重新给人续上，扭扭捏捏地说：“我计划着带她去放烟花的时候表白，放完烟花我话都没说，她踩了我一脚扭头就走了，一个星期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我去公寓找她，门都不开。”

刘霄然垂着头，语气里满是沮丧，“姐，你帮帮我吧。”

张歆艺笑了笑，“这我可帮不了你，歆月生你的气，你应该自己哄。不过，我可以帮你约她出来。”

刘霄然凑到张歆艺身边，张歆艺给张歆月发了信息，看到张歆月同意了她的邀请，心情立马好了，得意地笑着跑去给张歆艺买晚饭。

张歆艺刚要把手机收起来，就接到了电话，来电显示是齐予恒。齐予恒已经到医院楼下了，张歆艺下楼去接他。齐予恒从外面看到她，急匆匆地跑过来，衣服有些凌乱，大喘着气，眼里都是担忧，“歆艺，我妹妹怎么样了？”

“应该没什么事，医生还在给她做检查，先上去吧。”

张歆艺带着齐予恒去了急救室外等待，透过玻璃观察里面病床上的齐露。齐露很瘦，和手机锁屏照片上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照片上的她青涩稚嫩，脸上还带着婴儿肥。如今的她脸色蜡黄，没有一点血色，瘦削的脸颊上两侧颧骨突出。病号服只是松垮地搭在齐露身上。

医生做完检查出来，只是轻度冻伤，目前体温已经恢复正常，等病人醒了就可以了。张歆艺和齐予恒跟着转到普通病房。坐在病床边，齐予恒握住病床上瘦骨嶙峋的手，床上的人呼吸极轻，如果不是有动态心电图微弱的线条起伏，没人敢确定床上的人是不是还活着。

听齐予恒说，齐露是五年前检查出白血病的，因为生病她不得已放弃学业住院接受治疗。治疗带来的痛苦都自己忍下来，齐予恒来的时候她都是笑着的。去年年底医院下过几次病危通知书，齐予恒一直很担心，好在最后找到了适配的骨髓，做了移植手术之后齐露的状态就稳定下来了。

“之前接受化疗的时候，她的情绪一直很稳定。前段时间刚做完手术，状况还不稳定的情况下吵着要出院，偷偷跑出来好几次了。”齐予恒低着头，满是疲惫和担忧，“我找了两个护工照顾她，没想到她乖了几天还是跑出来了，歆艺这次多谢你了。”

齐予恒声音打颤，“我十岁的时候我爸妈去山区支教遇到泥石流，家里就剩我和齐露。”齐予恒注视着张歆艺，“上次我说想请你来见见我妹妹，就是希望你能劝劝她。”

张歆艺指着自己，“我？”

齐予恒自嘲地笑了笑，“我妹妹算是你的粉丝，住院的时候没有别的爱好除了画画就是看电视，偶尔看到了你的时装展。”齐予恒把齐露的手机解锁，找到她的相册给张歆艺看，“她有三件你设计的裙子。有你的杂志报纸她会买回来做剪报。你去君竹礼那次本来想瞒着她的，白清羽来探望她的时候说漏嘴，齐露闹了好大的脾气，生闷气不理人。我只好答应她一定带她去见你，才肯吃饭吃药。”

张歆艺笑了笑，道：“没想到我还能有粉丝，我有时间会来看她的。”

刘霄然买了饭走过来，身后跟着宋秋明，“歆艺，你在这啊，秋明正找你呢......这位是？”

刘霄然之前没有见过齐予恒，一看张歆艺身边坐着个男人，立马警惕起来，手肘抵了抵宋秋明。

宋秋明走到张歆艺面前，语气如常，“穿这么薄，冷不冷？”

张歆艺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长袖连衣裙和羊绒大衣，还带着围巾。临出门前宋秋明给她搭的衣服，这哪是关心她冷不冷啊，明明就是不想让她和齐予恒单独相处，吃暗醋呢。

张歆艺顺着他的话，说道“有点冷，等会歆月来了，我们就回去吧”

张歆艺给他介绍：“这是齐予恒，齐露的哥哥。这是刘霄然，秋明的表弟，是中心医院的心内科实习主任。”

刘霄然一听是病人家属，职业素养立马上来了。查房的护士把齐露的病例递给他，刘霄然看了看，给齐露简单做了个检查，对齐予恒说“我建议把病人转到我们医院吧，我们医院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对病人后期康复有利。”

“我会考虑的。”

张歆艺把刘霄然买的饭给齐予恒，三人一同离开病房，回到刘霄然的办公室。张歆月双手抱臂坐在刘霄然的椅子上，审视的目光看着推门而入的三人，“姐，你叛变了。”

张歆艺推了刘霄然一把，“歆月，姐姐永远是中立的，你们好好聊，我们先回去了。”不等张歆月回话，关上办公室的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