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也是一怔，她在张华身上看到了一种与她一样的自命不凡。

也就是打个照面，贾珍道，“你就留在这吧。”

张华拱手道，“珍大爷高见。”随后被请了出去。

贾珍这一件大事暂时放下，另一件萦绕在他心头的事儿又跳了出来。

见尤氏和秦可卿都出去，贾蓉看向贾珍的眼神愈发不安，浑身战战兢兢，看着贾蓉这不成器的样子，贾珍就有些后悔，后悔给他找了一个那么好的媳妇。

贾珍问道，“这三年来，你媳妇的肚子怎么不见大？”

贾蓉愁着眉头，“爹，这总不是我的问题？”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还不是你的事儿？”贾珍眼神一冷，“不是你一位高乐，把身子搞垮了吧？”

贾蓉一听贾珍这话，面色立时慌了，忙道，“这是怎么说的？”

贾珍看贾蓉的话里有文章，忙怒道，“这香火的事儿你还跟我打马虎眼呢。”

贾蓉看贾珍满带压迫的眼神，低下头来，支支吾吾道，“就是快了些。”

贾珍又是怒，想起秦可卿的脸庞，身躯，浑身火热，恨不得以身代劳，可他快二十年没生过孩子了，这话也开不了口。

贾蓉低着脑袋，默不作声，只听贾珍道，“要不让蔷哥儿和你媳妇儿睡睡，好歹是我们宁府的骨血。”

贾蓉想起贾珍和贾蔷平日里亲密之举，心中恨道，“你倒是会做人情。”他对贾蔷也没这么讨厌，只是觉得贾珍这是在拿他媳妇讨贾蔷的欢心，因而有些不舒服，他摇头道，“我看倒不如让那张大爷来。”

“啊？”贾珍好奇道，“他也没个孩子，你是怎么想的？”

贾蓉的心思复杂，可简而言之就是一个“宁与友邦，不予家奴”。

贾蓉道，“我以前认识一个粉头，她就是这张大爷梳拢的，她原吃定了主意，这初夜过去，不接客，看有没有孩子，还真让她登上了，她有了身子，打算母以子贵，谁想她哪儿的干娘看不惯，一副药下去，那孩子被送走了。”

贾珍心乱如麻，这也未免太便宜这个张大了，可眼下他倒没有更好的法子，“这是你的媳妇，你来拿主意，等以后有了孩子，再把这孩子弄了就是了。”

贾蓉称是，回去和秦可卿商议。

秦可卿如何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贾蓉满不在意道，“香火为大，我都不在乎，你有什么的？”

秦可卿默然，摇头道，“这要是传出去，我可怎么活？”

“啰嗦。这府里几时少了你的谣？你当个屁放了就是。没孩子，才该是个千刀万剐。”

秦可卿心如刀剜，默然不语，贾蓉满不在乎的走了。